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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战阵这边的动作非常快。
辰时中刻多一点,大概八点钟出头一点点,已经有五六部、约莫万把人的明军各部儿郎,出了营地,在各自军官的呼喊喝令下,开始列阵。
与此同此,像是蝼蚁一般的明军哨探,也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小心与后金军的精锐哨探对峙,随时将各线的情报,通传回中军。
这般大战,又是面对真奴的主力,不论是袁督师、还是关宁的大佬们,亦或是麾下各部将官,都非常重视,谁也不敢怠慢半分。
此时,远远望过去,整个明军战阵的动作,虽稍显杂乱,但却非常迅速,又保持着还算规整的阵型。
后金军战阵这边的土坡上,阿巴泰眯着眼睛,片刻,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谭拜,这几年,关宁这帮明狗子,着实是有了些长进啊。”
谭拜微微一笑:“贝勒爷,的确啊。不过,依照奴才来看,这些明狗子,不过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帮狗杂碎而已。此时出战的诸部,怕没有一部是明狗子主力。”
与明军交战这么多年,对明军究竟是什么性子,如何用兵,谭拜早已经是了若指掌。
跟后金军类似,明军主动出击之前,也喜欢用‘炮灰’来开路。
利用杂牌军,先‘趟趟雷’,清除一些战场障碍,为后面的主力预留出空间,待时机差不多了,主力再一跃而出,真正开始大战,决定胜负。
若是按照常理,这其实是非常规整的战术体系,四平八稳。
但~,谭拜却是非常明白,这些年,大金连战连捷,早已经在这些明狗子心中,种下了恐怖的梦魇。
往往,只要他们大金的勇士稍稍冲开一个缺口,很快便会引发连锁反应,这些明军的‘炮灰’,往往会‘临阵倒戈’,成为大金的助力。
不过,在此时,在明军炮灰之后,约莫有万余明军精骑,已经开始出营,显然,他们这是要玩真格的了。
谭拜不由低声啐道:“贝勒爷,这些明狗子,还真是张狂的紧那。奴才现在真想改变计划了。”
“哈哈哈……”
阿巴泰不由哈哈大笑:“谭拜,你这狗奴才,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不要忘记了大汗对咱们的指示。还有,李元庆此时还没到呢。你难道真想在这帮不中用的狗杂碎身上,拼掉力气?”
“李元庆?”
谭拜一听这个名字,一双三角小眼登时变的犹如鹰一般锐利。
他谭拜,十六七岁便开始戎马,一晃,已经十几年过去,这些年里,他几乎无往而不利,为大金立下赫赫战功,几乎就可以说是百战百胜。
但~,唯独有几次在面对李元庆的时候,谭拜可谓是吃尽了苦头,简直是灰头土脸。
若不是这厮命大,麾下亲卫奴才又极为骁勇,怕是连小命儿都保不住了。
这也成为了谭拜此生最大的耻辱。
如果不能用李元庆这狗杂碎的首级,来洗刷他这个耻辱,那~~,他又谈何再往上行,成就他的梦想?
“贝勒爷,您放心。奴才是不会意气用事的。不在这些明狗子身上撕下几块肥肉来。那~~,咱们来东线,可不就亏大了么?”
阿巴泰哈哈大笑:“谭拜,这就对了。没有好处之事,咱们自是要拿捏得当。等到李元庆来了,咱们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
“咚!”
“咚咚咚咚……”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明军这边的战阵已经收拾妥当,伴随着激昂有序的鼓点声,艳红色的明军战阵,徐徐朝着后金军营地这边平推过来。
此时,后金军约莫七八千精骑,也早已经列阵与营地之前,旌旗林立,战马如云。
他们虽然人数少,却尽是正蓝旗和镶黄旗的精锐,气势明显比人数更多的明军要威凛不少。
眼见前方的明军炮灰战阵,已经突出来三四百步,阿巴泰淡淡一笑:“谭拜,开始吧。让那帮蒙古奴才先活动下手脚。”
谭拜早有准备,淡淡一笑:“贝勒爷放心。”
说着,一摆手冷冽道:“开始吧。”
“喳!”
片刻,激昂的鹿角号鸣声骤然而起,战场东西两翼,激荡的马蹄声仿若雷鸣,各有约莫一两千人的蒙古精骑,山呼海啸般的从两翼冲杀过来。
明军前方的炮灰战阵登时一片噪杂混乱,好在,他们已经提前得到了中军的指令,在各级军官的强力弹压下,总算是稳住了阵脚。
明军中军,袁督师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来。
这些狗鞑子,也不过如此嘛。
想用这点小手段,就让他吃瘪,这怎的可能?
事实上,袁督师早就发现了两翼的蒙古奴才,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就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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