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分,“谁让你跟她说这个?”
浮尘吸了口气,刚要辩解,男人又道:“然后呢?她说什么?”
浮尘沉了片刻,迟疑道:“公主说……说……她也……很想您。”
男人冷冷盯他一眼,“呵。”
“…………”
浮尘就这么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从他身前离开,留给他一个嘲弄而阴沉的眼神。
他觉得好冤枉,这年头做属下怎么这么难?
坏话不能说,好话也不能说?
哎。
…………
夏梵音回到马车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猜想可能是马车里的空间太小太密闭,所以把窗子打开了。
可就在这一瞬,窗外的空气陡然变得凌厉,蓦然一支箭朝着她这个方向射来!
她脸色一变,正要避开,可那支羽箭却被男人伸手握住!
他真的是握住。
冷箭速度太快,所以他虽然成功握住,可是冷锐的尖端从他掌心里划过,划出明显的血痕,还恰恰是他之前被刺伤的那只手掌。
浮尘和其他暗卫很快就赶来,浮沉脸色一变,“爷,您没事吧?”
男人若无其事的扔了箭,“让人去追。”
浮尘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又祈求似的盯着夏梵音看了看,“是!”
夏梵音当然接触到他的眼神,只是没理会。
权倾九在她身旁坐下,目光盯着她许久,“你现在是连句话都不准备跟我说了么?”
她在看书,他就抽走她的书,“你喜欢热闹,闲不住,否则也不会跟浮尘说话。”
她低着头,他就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所以是不是只有我,是你不愿开口的对象?”
她闭上眼睛,然后陡然被男人握住了肩,“夏梵音,我在跟你说话!”
夏梵音皱了皱眉,睁眸的刹那,注意到他掌心里擦破的那点痕迹。
是黑血,而不是红色。
中……毒?
她瞳色微变,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你别以为这样就有用,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权倾九眸色一震。
女人讥诮的笑,“这种事情你也不是没做过,做出这么冤枉的表情干什么?”
他蓦地笑了一声,冷嘲道:“是,可惜上一次你是为了那个贼而不是为了我才回来的,我很清楚,所以同样的事不会再做第二次。”
她扯唇微笑,“哦,是么?”
这十天以来跟他说的第四句话,“可是权倾九,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男人又是一震,瞳孔剧缩。
忽然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最伤人的利器往往不是一根簪子、一把匕首,不是她加诸在他身上的那些伤——那不过都是皮肉伤。
最狠的,莫过于心上的创伤,只要她几句话甚至是她一个简单的眼神,便可鲜血淋漓。
他面无表情的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包扎伤口,夏梵音看着看着,忽然一阵恶心涌上来。
“呕——”
她猛地趴到门口,掀开帘子拼命干呕起来。
什么都吐不出,可是又吃力的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眼眶都泛了红。
权倾九脸色变了变,立刻上前,“小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