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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辞中虽未言明,但默然的行为,已然承认沐非有资格成为召陵王朝的把关之人。
沐非刚暗中松了一口气之时,星月王朝不甘人后,亦有切磋之意。
“本太子这里刚好也有一首小作,请阮姑娘品鉴。”
席位上,一少年飘然而立,他,太子冠,蓝色发带,青丝柔亮,鼻梁又高又挺,五官清晰明朗。
只是他的面容苍白毫无生气,隐隐透出一种紫色,棱角分明的双唇也是紫青色的。
一双冷漠的眼睛,带着疏离迷离的味道。
他,便是星月王朝的三太子——欧阳城。
沐非淡眉微凝,她视线定定地落在眼前冷峻俊逸的少年脸上。“出题吧。”既然拒绝不了,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顺其自然吧。
“老规矩,本太子自不会令姑娘为难而破例,来人,给阮姑娘送上三十万两。”
他音色虽飘渺无力,但身为皇族,天生就有一股强势,让人不敢轻视他。
白芷收钱快要收得眼花花,心尖颤了。
她接过三张十万两面值的银票,手心因兴奋而溢出热汗来。
沐非脸上的淡然却若千年不化的寒冰,丝毫没有破绽。
欧阳城冷漠的眼瞳,泛动一道快光,而后他扬眉冷道:“本太子的题目也是一首菊花诗。
秋霜造就菊城花,不尽风流写晚霞;信手拈来无意句,天生韵味入千家。”
他话音落罢,修长玉手指向沐非。“该姑娘了。”
席位上的众人哗然,要知道刚刚春秋王朝的女帝百里锦衣出的就是菊花诗。
而沐非已对了一首,现短时间内再作一首出色的,已然是为难她。
然沐非却只是冷冷地笑了笑。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首菊花诗一出,各国的国君眼神惊愕。
欧阳城一向淡漠的眼瞳出现了裂痕。
“等一下,本公主这里也有菊花诗一首,要向阮姑娘领教了。”
一袭柔黄长裙,袅袅而起。
她,蛾眉染上轻黛,粉面均上胭脂,一抹殷红涂上樱唇,额间点缀花形印痕。窄袖秋衫突显她姣好的上围,一袭帛裙系上腰际,玉饰、香囊系挂腰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星月王朝的雪阳公主——欧阳夏。
“来人,给阮姑娘四十万两银票。”
沐非冷然的嘴角微微上扬。
一连三首菊花诗,这刁蛮任性的雪阳公主压根就是在为难沐非了,在座的已有才子替沐非暗中不平。
欧阳夏却笑得天真,她的嗓音甜甜嫩嫩的。
“阮姑娘,我想你应该比我年长几岁,该称呼你一声姐姐喽。那个阮姐姐,小妹我年幼,不好意思就先作喽。”她红唇微开,眉眼含笑。
“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
她一首吟罢,甜美地看着沐非。“阮姐姐,该你喽。”
沐非冷冷一笑。她不会作诗,但她会背诗。
区区三首菊花诗算什么,她记得的有名菊花诗可不只三首。
“雪阳公主,姐姐我要多谢你送上的四十万两银票了。”
她话音一转,音色铿锵而有力。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京都,满城尽带黄金甲。”
她将地名长安略微改动,变成了京都。
这第三首菊花诗一出,坐席上鸦雀无声。
夜歌冰蓝色的眼瞳中,亦有惊诧的光色晃动而起。
“还有人也要赋上菊花诗吗?”沐非淡眉一横,目光清寒。
落洲才子康墨轩,风洲才子季轻狂,云洲才子云萧萧三人同时站起,他们朝着沐非抱拳道:“姑娘才学,我等佩服,我想我们三人就算终其一生赋首菊花诗,也比不上阮姑娘的满城尽带黄金甲一句。如果在座的还有不服阮姑娘把关的,便是对我三人不服。”
他们三人此言一出,场内无人敢应答。
阮元泽温润的子瞳中满是惊喜,林舒柔却气得牙齿痒痒。
她没想到,阮湘妃的腿废了,手也废了,她的双绝全数尽毁,已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了。
但是此刻她又有了新的威胁,看着身侧的左天逸沉思不语。
她便知道逸哥哥开始对她关注了。
左天逸从来没有想过阮湘妃的才学如此出众,因为她入晋王府的三年,甚至是她过去成长的十四年里,她从未展示过她的才学,她一点痕迹都没有露出来过。
他以为她只是个会跳跳舞、唱唱歌、弹弹琴空有技艺而胸无点墨的女子。
没想到,他大错特错。
她的才学,比她的才艺更高一筹,俨然超过身为召陵王朝第一才女的表妹林舒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