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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何苗言道:“烦请老大人修书一封,代为进言。以全太后心愿。”
“老奴敢不从命。”曹节当堂手书一封,交由何苗带回。
“阿父,门前车驾,莫非出自车骑府。”稍后,安素自宫中归来。
“然也。”曹节将礼单轻叠齐整,冲安素笑道:“何车骑,乃为我儿送嫁资也。”
安素难掩羞涩:“王上归国,人事不省。二戚相争,断难善终。阿父,还有心说笑。”
“跳梁小丑,自不量力。”曹节嗤鼻一笑,转而言道:“倒是太后,每每出人意表。”
“太后所为何来。”安素遂问。
“求巫山神女,为麟子阿斗,代行试儿之礼。”曹节答曰。
“前有王母降为弥月之喜,今又求神女代行试儿之礼。”安素不解:“结好仙门,壮大声威,太后意欲何为。”
“必与朝政相关。”曹节一时亦未能窥破:“二宫太皇并垂帘,何车骑屡屡碰壁,故欲行反戈一击。至于如何施为,老父亦未能窥破其中关窍。尚不得而知。”
安素轻轻颔首:“今日出宫,偶遇王太仆。言,请柬已收到,不日当登门拜访。”
“如此,我儿当早做准备。只需认为义父,老父当入宫求太皇赐婚,如马氏,风光大嫁。”曹节行将入土,唯一牵挂,便是义女归宿。
“全凭阿父做主。”安素并无异议。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眺望园中山水,曹节忽生一丝不舍。
大乱初平,百废待兴。蓟王一手打造之太平盛世,恐难亲见。
“先前,我儿登船与七妃相认。当为八妃。”说完,曹节便斜卧榻上,昏昏欲睡。王妃、八妃、诸妃、众妃。断不能居于人后。
安素屏气凝神。待曹节熟睡,为其盖上被褥,这才起身自去。
车骑将军府,后院精舍。
主簿陈琳,以探视为名,入舍内与许攸相见。
“子远先前之谋何意?”陈琳问道。
“无它,‘抱薪救火’之计也。”许攸答曰。
“愿闻其详。”
“二戚为争护三公,乃至刀兵相向。若朝堂分立,为夺百官,二戚又当如何?”许攸笑言。
“先前,二戚为护三公九卿上朝,明争暗斗,险些火并。若太后亦垂帘,西宫长秋殿,当如南宫玉堂殿。百官上朝,便有二处。或入南宫,或去西宫……”言及此处,陈琳幡然醒悟:“为裹挟三公入朝,壮大声威。二戚必无所不用其极。”
“然也。”许攸眼中精光一闪:“‘夫以地事秦,譬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二戚争权,不死不休。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陈琳心生忐忑:“刀兵一起,断难善终。恐殃及百官,并洛阳百姓。”
“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许攸不以为意:“无大乱,何来大治。”
“这……”陈琳欲言又止。
许攸劝道:“朝中百官,多尸位素餐。碌碌无能之辈,死不足惜。孔璋贤弟,实无需介怀。”
“子远,言之有理。”言及朝中百官,陈琳亦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