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英武凌然。
而簇拥在他身后的那些甲兵服色,赫然是用来看守节衙后宅的牙兵所属,名为屏壁都的序列;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然被这位喜欢舞枪弄棒的二衙内所笼络和掌握了去;居然变成如今的意外因素。
随着十几个血粼粼的人头被抛投在地上,赫然都是在外值守的几位留守大将的亲兵队头和心腹将官;满脸森冷煞气的李匡筹这才慢慢开声道:
“尔等乘我父帅在外之际,竟然以权威私私相守,岂有此理呼!”
“那二衙内私自带兵闯堂,妄自杀戮卫士又是何故,,”
左长史张建章面无表情道:
“自然是代父帅行那拨乱反正,诛除奸佞乱党之事。。”
随着他的话音方落,刹那间外间廊下响起来一片甲叶摩擦撞击和弓弦绞拉的密集吱呀声;而又变成被撞开的门窗外一排排探入的晶莹箭簇。
下一刻,作为出头鸟的左长史张建章就在一片惊呼声中,被他抢步上前用横向刀面拍在保养得体的脸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口中吐血的一头栽倒在旁;李匡筹这才看着在场十几位已经相继跄踉拔刀抽剑而出的军将道:
“老匹夫私心误事,兄长素来体弱多病怎能担当此任,无非为此辈专权尔。。”
这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有些惊惶的开声道:
“那二衙内你。就不怕人心不服么!。。。”
“如今幽州内外无主,兄长不堪而诸弟皆幼,主持局面以备万一又舍我取谁?”
李匡筹却是毫不犹豫到:
“谁敢反对,谁便是我卢龙的罪人。。”
“我敢反对。。”
这时候有一个轻飘飘,然而又仿若是重若千钧的声音,出现在了一片噤若寒蝉的众人之中;李匡筹不由咧嘴大怒定睛一看,却是平素有几分印象,却又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掌书记敬翔。
而节堂之内那些抽刀拔剑以为戒备的军将,也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般,顿时纷纷簇拥和聚集到了他身边去;甚至连那些文属官员也一下子齐刷刷的拉开了距离。李匡筹见状不由皱眉冷笑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知死活的是你。。”
在场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将却是抢先打断他,然后又转头低声道:
“我辈自当竭力保护先生周全,还望。。。”
“岂有此理,还不动手。。”
李匡筹却是有些怒极喊道:刹那间探入门窗内的箭矢咻咻放射开来,却又被这些身经百战的军将抄起来案几家什,给横挡住了大多数;反而将四散躲闪的那些文官所属射倒了好几个。
下一刻,李匡威欲以号令自己带进来的甲兵乘势掩杀向前;然后这一次再度有大片短促而激烈的惨叫和厮杀声、炒豆一般的暴鸣和震响声,在他身后的外间骤然响彻开来。也让他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惨白的颜色,显然有人乘着鹬蚌相争而渔翁得利了。
仅仅到了第二天之后,李匡筹就只能带着自己的一干同党逃出了幽州城,而一路向着西南的莫州(今河北任丘北))逃奔而去;只是当他甩脱可能的追兵抵达了莫县之后,迎接他的不是同党口中“振臂一呼”群起响应的局面,而是当地军民百姓的绳索和刀棒。
然而这时候,李匡筹及其党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那位太平军之主带领的大军已经抵达了冀州,如今距离莫州也只剩下一马平川、还有漕渠相连的不足八十多里距离了。因此,就算是最不识时务和迟钝闭塞的人,如今也知道河北三镇该彻底变天了,又怎么会轻易为之蛊惑和煽动起来呢?
而在塞外的松漠都督府西北部,土护真河与潢水交汇处的大青山脚下,一场新的战斗也在隐隐的轰鸣声中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