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起来,或是便携的等价代币,而导致账面上兑付率始终不足。
哪怕到了后期发行的债单,所通过制定抵押物所捆绑的利益,在事实上随着商品流通和廉价化而变得越来越少,但也架不住来自哪些富户到殷实人家的追捧;更有些一些明显从新朝统治秩序里掉队和落后的旧式人家,也暨此作为靠拢和接近新朝的门路。
而且相比以盐铁等大宗民生出产,作为担保和抵押物、具体置换权捆绑,而定期和例行发行的官债和军债,这种不定期不定额发行,却具有指向性和开拓性的特殊债单,相应含金量和潜在价值就更高;
因为,在相应周期长短不确定的风险背后,其中往往还代表着相应新区域内,通商贸易和物产开发的优先权;作为单个具体的富有人家或许力有未逮和犯不上,但是作为家大业大风险抵抗能力更强的商人团体,却是始终趋之如骛的所在。
所以,这次额外追加的“一缗”和“五缗”两种面值的“拓西”债单,首批十万单和两万单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被王酒胡、王婆先为首的关中商会、刘安为代表的广府海商,南北两大家商团联合体给发动起来抢先认购大多数。
然而,这么一支庞大民间“拓西”队伍,却也带来了另一个让人有些意外的后果;就是将汇聚到长安城内的官员、江陵和商人等各家子弟、族人和私属护卫,给变相的吸收和抽调一空,而让街头市面上巡禁队治安维持的压力,顿时就下降了不少。
毕竟,随着太平军入主长安日久,从治下八道十七路(增加了剑南三川和关内、河西大部)地方上,陆续被吸引和汇聚过来的商人和富户,或又是被强制迁移而来的郡望巨室、拆分过的大族门第,都在这里开始全新的生活也带来不少问题和烦扰。
而相比这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周淮安的心思却是再度放在了开春之后,关于太平督府所属大讲习所为核心的学校系统,第五次大规模扩招上;只是与之前多次培养和补充基层办事人员的方针有所不同,这次扩招后的培养对象却是工科为主的技术人员。
也就是在各地屯庄当中,受过原始启蒙和初级教育的人口基数,已然积累到了一个初具规模之后;终于可以抽出部分余力来,逐步满足各地不断新建的工场和矿山、路桥设施在内的大型营建项目,对于中低层技术人员的缺口和需求。
毕竟,作为最低层卖力气的劳工和役夫遍地都是,但是因为年纪偏大或是艰苦困顿出身的所限,其中能够通过再教育成为合格技工的比例,就是在是泛善可陈,并且大多只能应对一时,却没有多少进一步学习和发展的潜力了。
而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在数学科目的基础上,通过强化天文和地理方面的常识;而培养出一批足够数量兼济军事民用的测绘人员。毕竟,太平军如今已经囊括和统治了大唐大部分旧有版图,但是相应山川地理和天文历法测绘,还是没有能够跟得上。
目前太平督府下所属,主要还是一些随军的战地测绘和气候、水文观测的军士编制,以及镇反会下配属于“三支队”专门用来清丈田亩的人员;所组成的两条简易体系而已。
如果不能乘着新朝气象和中央集权的强大执行力,尽早完成对于既有统治区的边角和新占领区的测绘摸底的话;任由其拖沓和推延着日积月累下去,又会给后世留下不知道的多少弊情和隐患、争端的根源所在。
而天文地理水利诸学科的积累,又同样是后世实用学科和应用技术领域,所不可避免的基础和前提所在。如果不能早早把这个体系建立并运作起来;很可能在经历若干代以后,就面临着人亡政息式的重新断代和倒退。
而在这一片忙碌和纷扰当中,河南方面再度传来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