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克用的代北联军、诸葛爽的河阳军,争夺河东道上党之地的成德军节度使王鎔;当先在镇州(河北正定)自立为王,定国号为赵,大建宫室殿宇,广置文武百官。
然后是再度发兵攻入河南的魏博镇节度使乐彦祯,也毫不示弱的紧随其后自立为魏王,定都魏州贵乡城(故治今大名县城东北)改为大名府;编设诸般仪仗鼓吹和百官所属。
而后才是占据了代北各州而杀得诸胡人头滚滚,正在觊觎河东腹地太原府的卢龙节度使李可举;亦是就地响应于幽州隋临朔宫旧址起高台祭天,而自立为燕王。
然后,这由河朔三镇基础上新鲜出炉的河北三王,也再度于使者争相往来之间,呈现出了重新合流和结盟对外之势。在此压力之下,最先做出反应的则是位于青淄镇的平卢军节度使王敬武。
就在半个月前,王敬武于青州益都城内自称齐王,建府开衙而置招贤馆广纳士人名家;同时与(徐泗镇)武宁军节度使时溥议和罢战,各自瓜分了隶属于泰宁军(兖海镇)的海州和密州;
同时,时溥也在退兵之后于徐州彭城(今徐州彭城区)自立为韩王,就此开府称制。而盘踞在了毫、宋、颍、陈之间的蔡州贼秦宗权,居然也来凑热闹一般的在焦夷城(今亳州城父县界)建国东秦;
然而,只剩下沂州、兖州两地,却又夺占了天平军齐州的泰宁军(兖海镇)节度使朱瑾同样也不甘示弱;就此在临沂(今山东临沂市临沂城)自立为鲁王。。
因此,再加上了已经据有南方广大之地,而已经先行称楚王的周淮安;居然在一时之间居然把战国七雄的国号,几乎是重现于当代一般似得。
但是这还没有完。又过了数日之后,河东方面也传来了新的消息;据有河东镇大部地方的李克用在北都太原府的行宫里,拥立了一个不知来历的所谓宗室李秘为新君,改元年号为天祐。
紧接着,就此册封朱邪翼圣/李克用这个沙佗人为摄政皇太叔;守太尉、兼中书令、上柱国、河东、昭义。义武、河中等军节度使、诸道兵马副元帅;又进爵为晋王,并加赐“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的荣誉头衔。
俨然间就在河东的表里山河之地,再度复辟一个李唐政权余脉。然而这就搞笑了,因为这样也意味着在太平军俘获了唐僖宗李寰、唐昭宗李杰;以及旧唐宰相郑畋在最后时刻拥立的那个宗室李柷,
还有刚刚随着朱老三的长子朱友裕,一起从东都送过来那个闹剧一般的“五日天子”李顺兴之外,世上又出现了第五个“大唐天子”,而与之前那几位并行于世了。
当然了,真到了这一步倒也是好事情。因为这意味着所谓大唐天下的面皮和遮羞布也该被扒拉的差不离了,不用再指望存在多少号召力和影响了。
因此,周淮安倒是怎么想急于处置和发落,朱老三送过来的这个长子朱友裕了;因为杀人固然一了百了了,但是又怎么比得上太平督府将一个人进行全身心的改造,直到他爹都认不出来的结果呢?
但是相比这些纷乱杂陈的消息,周淮安更在意的是受到围攻的而丢城失地,几度被围困在郓州孤城内的天平军节度使曹翔的命运。
最后传来的消息说,自东面引泰宁军来攻的大将朱瑄,已经在齐州自称为新的天平军节度使,巨鹿王;而被魏博军所占据的滑、曹、濮三州,也由节度使乐彦祯任命其子乐从训为天平军留后。
因此,算在原来的天平军节度使曹翔。在一个天平军地盘里,居然同时存在了三个不同背景的节度使了。但是好在乐彦祯和朱瑾各自称王之后,所谓的联合之势就暂缓下来了。
再加上朱老三在都畿道的内乱当中得以腾出手来,重新开始镇压都畿道周边的许、郑、汴、蔡、殷的局面;因此,短时间之内已经不虞局势又更加恶化下去了。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北兴宁坊的临时驿馆当中,作为即将启行离开的河东镇使团,突然就被团团包围了起来;然后在城北禁苑当中开辟出来的校场上,观看火器射击操演的副使李存孝,也被手持篼网和石灰的据盾甲兵围住。
然而,他却是没有马上当场反抗而沉声反问道:
“这就是太平军的待客之道么?”
“不好意思,难道您不晓得那李鸦儿,已在河东复辟旧朝,自称晋王了么?”
“什么?”
李存孝不由动容喊道:
“这是谁欲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