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身为左翼压阵官,既未曾约束好下属擅自出击,后续势态中也接应明显犹疑迟缓;当受连坐军法;处以二十军棍,先行十棍,暂记十棍,降二阶为校尉衔,以待军前后续表现!”
“诺。。”
李欲远却是愁眉苦脸见袋如释重负的应承下来,又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领罚了。然而,曹师雄又继续开口喊道下一个名字:
“刘继威!”
“卑下在。。”
曾经的江东道苏州虎丘镇俾将,如今的白兵旅帅刘继威连上挺身上前应道:
看见他曹师雄的脸色不由得放缓下来,而用中正平和的语气道:
“你在明德门内的临机应对得当,及时接应和护住了那些被驱填壕的百姓之属,当褒为军中传扬的样范,先记功丙类三等,留待战后一并论赏。。”
“多谢正将的恩德。。”
刘继威不由欣然拜谢道:
“这可不是我的恩德,而是督府的章程和体制的规范如此。。”
然而曹师雄却是皱起眉头斥道:
“多谢大都督府赏罚严明,多谢王上。。。”
刘继威也连忙福至心灵的改口喊道:
在曹师雄又当场宣布了好几个奖惩不一的名字之后,就见到整个人仿若是瘦了一大圈而眼窝深陷下去,外露的手脚皮肤难掩干裂和多处灼烧痕迹的王行空,也被引了过来。就见曹师雄停下话语主动迎上前去招呼到:
“这些日子,却是辛苦王都尉了。。”
毕竟,在曹师雄抵达城下叫门开城之后,从明德门内陆陆续续的接防和轮替出来,还能够站立和勉强行走的守军士卒已经不足千余人了,而且其中大半数都是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至于那些辅卒和武装民夫的编制,也早已经被打散重编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就连期间接受庇护的青壮妇人和较大一些的孩子,都像模像样的拿起了刀剑,可见其间攻守坚战的惨烈程度了。
“惟愿再造太平,幸不辱使命呼!!”
然而王行空却是有些声音嘶哑的拱手见礼道:隐约还可以见到他左右手各自残缺掉一截的小指。
“只是,长安城里余下的将士们打可以替换下去休息了,我却要额外劳烦王都尉留下来继续助我一臂之力了。。”
曹师雄有开门见山的继续道:
“此当应有之义,行空自当竭力配合就是了。。”
王行空却是毫不犹豫的应承道:他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了。毕竟二路援军远道而来,同样需要一个就近熟悉长安城的环境,并且在那些大齐新朝内部有所渊源的人物,作为后续战术层面伤的协力,而现如今整个人选又舍他取谁呢?
而在长安城另一端,点点烟火四起的北内大明宫里。
在官军一拨紧接一拨的持续攻势之下,从皇城大内的朱雀门退守到了宫城的承天门;又从承天门节节抵抗的退守到了太极宫所在的太极门;再从太极门一步步收缩到了后朝内廷的朱明门;再从比邻内廷的东宫所在,一路退到龙首山上大明宫的大齐将士们,也在难得停歇下来的攻防间隙里,努力的彻耳倾听着什么。
然而又变成了若干飞奔下烟熏火燎的丹凤门,而向位于龙首山最高处含元殿攀爬而去的身影。仅仅在半响之后,依旧被抬架在御辇却越发萎靡的黄巢,也在得到了某种回报之后,顿然翻动着有些浑浊的眼眸而手舞足蹈的想要站起来,却又在几次努力失败之后神情激昂的嘶声叫喊起来:
“哈哈,太平军来了,援军真的来了。。哈哈。。。哈哈哈。”
“快来人,与我披甲,我要御驾亲征,杀穿这满城的旧朝官狗,好与。。。。。”
然而,无论是在旁守候的宫人和内侍,还是负责抬舆的几名力士,却是有些无动于衷的看向了另一方向,那里有着同样闻讯之后从明堂之中匆匆赶来的曹皇后一行人等。只见她不动声色的垂下织锦长袖,而掩盖住同样激动颤颤的手掌,而面色如常的对着左右吩咐道:
“尔等还愣着作甚,快去替圣上梳洗准备!!!”
“再替我去传召几位大将军、监门使,就说圣上有新的方略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