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从!”
“那好。”
达素转脸过来,稍稍提高了嗓门,说道:
“我等目下已经于徐州休整两日,兵卒皆已经养足精神,正是南下用兵之时,此次用兵,当首取清河,那朱贼曾言绝不过河,如此,正好为我等所用,地图……”
达素的一声令下,那边的戈什哈便抬来一个图架,上面绘制着地图,达素用杆棒指着沙盘,说道:
“大家请看,这正是清河一带的形势图!”
“喳!”
几十名军将齐应一声纷纷起身,纷纷在这图墙前围成一个半月形,听达部布署指挥。
“大家来看这便是清河!”
此时达素整个都变得有些兴奋,颊上泛出潮红,目中也是微微泛光。
“目下,朱贼所领贼寇之中,虽说号称八号,可实际上不过只有五万,近两万水军以及万余驻于扬州等地之后,实际上兵力远逊于我,这是当下江北的大形势。”
达素顿了一下,声音仍然显得有些嘶哑,在提到这些情报时,他自然想到了那位陆传逢,如果不是因为他带来的情报,又岂会下定决心南下。
“如若我军从徐州南下,朱贼必定领迎战,这徐州一路往南直至黄河,一路上一马平川,我军可以步骑合路进击,以精骑袭其侧后……如其大阵动摇,到时候,朱贼自然难撑,到时候,朱贼于我数万大军合围之下,也只有束手就擒——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一时都没有言语,达素的这个筹划本身挑剔不出什么毛病。可是他们都是打了几十年仗的,每次战前布置何尝不都是头头是道?但每每到了交战的时候,每次都有意想不到的变故,总是使人措手不及。
更重要的是,那朱明忠的悍勇之名可是已经名声在外,包括他的忠义军也是如此,这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达素他们几个人仅仅一夜就想出这样的一个方略来,众人都觉得心中没有底。
怔了半日,达素见无人发言,便直接问道:
“大家没有意见,本将军可就要发令行动了!”
话音刚落,便听有人说道:
“我有几句愚见!”
众人一齐转头,看发言的竟然是傅进忠,他插起话来,倒也是干脆利落。
“咱们以四万精卒攻朱贼大营,再用两万精骑抄其后路,此计妙是妙,可众周周知,朱贼素有悍勇之名,其又出自郑军,标下听闻,那朱贼有数万披甲兵,若是其以披甲兵冲我营阵,又怎样应付?”
他刚说完,便有人冷冷问道。
“哼哼,这有何难?不就是披甲嘛?就他有甲,咱们没甲?”
“可这军中有的弟兄们却无甲!”
傅进忠说的是事实,有甲的是满蒙汉八话,但是绿营兵却没有盔甲。
“很好!”
傅进忠的提醒让达素点头赞同道:
“这个建议很好,不过我即便是他有甲有何妨?哼哼,佟济,还记得当年太祖皇帝起兵的,咱们怎么对付明贼的带甲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