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素轻轻叹息一声,然后那目光微微一敛,然后环视着帐中诸将,然后目光落在海惠的身上,说道:
“海惠,你身为粮官,告诉大家伙,我安南军目下的粮食还够多少天之用?”
被达素点到名的海惠连忙起身下跪,然后才回答道。
“回将军,原定我安南所用粮草,皆取于徐州,但因为徐州粮仓为海贼所焚,目下军中粮草,至多只够一月之用!”
在做的诸人不禁面面相觑,在座的这些人无不是领兵多年,他们又岂不知道,这粮草只够一月之用,对于大军来说意味着什么,几乎意味着粮草耗尽!没有了粮草这仗可就没办法打了。
“这粮草只够一月用?”
固山额真索浑急声说道,他的声音又尖又亮,一说话,就吸引所有人目光。
“这便直接令本地筹措粮草便是了,若是本地大户不足,便治他们一个助贼的罪名。”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纷纷赞同,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从不曾习惯于问朝廷要粮要饷,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更不能要,那边皇上可是在南苑练着兵,再要粮要饷,不定会若皇上不满,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又如何是好?
“就是,目下这北边的粮食可得先紧着京旗的用度,咱们这边朝廷肯定是顾不上了,这非得让地方劳军不可,地方不劳军,待到粮草断绝之时,又该如何是好?……”
他说到这里,这帐中的军将们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议: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非得让地方上劳军……”
“光是徐州一个地方不行,还得拉上其它的地方一起劳军?”
“……别小看了徐州,徐州这里也是富裕之地!”
“怪不得上次进城时,瞧着那城里的烟花巷的娘们一个个都挺水灵的!”
“哼,非得让地方上出出血不可……”
不过只是瞬间,这帐中的诸人的心思,都放到了地方劳军上,这地方劳军正是他们贪污的机会,只要这边大将军开了个口子,那边他们就能打着劳军的名义勒索地方,即便是达素知道了,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大清国自有国情在,别说是逼着地方拿饷献粮,如果惹恼了他们,直接屠了徐州城,到时候朝廷也不会说什么,那些个史官们最后还会把这屠城的屎盘子扣在海贼的身上。
甚至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声中,达素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不过只是刚一提到粮草,他们一个个想的都不过只是银子!
“你们那……”
冷眼瞧着这帐中的诸人,达素冷哼道。
“这眼睛里除了银子,难道就没有大清国的天下吗?”
霎时,众人的议论声都被达素的这番话给震住了,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扣上这样的一个帽子。
“将军就爱开玩笑,这,这诸位兄弟吃朝廷的俸禄,自然应为皇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