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听了韦见素这个建议,心里都开始嘀咕赵子良刚才摆了韦谔一道,现在韦谔的父亲韦见素就开始在赵子良背后捅刀子了,三百万人啊,这可不是三万!三百万人几乎是同时涌入北庭,这会给北庭方面带来多大的压力?社会治安问题、吃饭问题、住房问题、土地问题等等一系列问题,稍微处置不当就会闹出大事来!
玄宗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看着赵子良问道:“赵卿,你的看法呢?”
赵子良扭头看了韦见素一眼,回头对玄宗抱拳苦笑道:“陛下,前些年微臣从中原各地迁移流民前往北庭都是分批进行的,每次最多不过两三万人,即便如此,每次我们北庭各地官府都忙得不可开交,几次因为处理不当而差点酿成大祸,可如今要一下子迁移三百万人过去,只怕会把北庭压垮,却不说安置他们的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和土地,就说他们迁移过去之后吃饭问题就不是北庭现在能够负担得起的,至少到明年夏收之前,这三百万人都需要靠北庭官府养活,粮食的缺口实在太大!”
玄宗问道:“难道没有办法解决粮食问题吗?”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如果朝廷能够拨付一批钱财给北庭用于向天竺、吐火罗、大食和拂菻等国购买粮食,又令安西都护府支援我们三十万石粮食,问题就不太大,否则北庭绝对无法养活这突然增加的三百万人!同时还要令陇右、河西沿途各城镇准备好迁移难民和流民的临时居住场地!”
玄宗看向户部左侍郎杨炎,问道:“杨卿,如今户部能拿出多少钱来?”
杨炎如今才三十不到就已经位列户部左侍郎,此人在财政方面还是颇为能力,但如今赋税还没有收上来,他就算是浑身本事也变不出钱来。
杨炎见皇帝问起,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行礼道:“陛下,如果秋税还未收上来了,国库内都饿死了老鼠,实在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啊,朝廷各衙门的官吏的薪俸都没有发下,已经有许多官吏怨声载道了!”
玄宗听了这是不由一阵头疼,只好给赵子良赊账:“赵卿,这样吧,朝廷先帮着把这批难民和流民迁到北庭,你也给北庭的留守官吏们行文下令,让他们做好安置的事务,等秋税收上来之后,朕下旨第一时间拨付两百万贯给北庭大都护府,让他们用于向大食、拂菻、吐火罗和天竺购买粮食,你看如何?”
赵子良抱拳道:“陛下金口玉言,微臣自然是不担心陛下会食言的,微臣就担心下面的人故意拖着不给,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还有什么‘县官不如现管’等等,微臣脾气不大好,到时候某些人给微臣下眼药,微臣忍不住动手打了人就不好了!”
众大臣听了赵子良这话不由感觉一阵恶寒,不少老臣都想起当年赵子良在朝堂上当众殴打李林甫的事情,当时可打得李林甫半个月不能下地,这武夫打起人来下手没个轻重,万一被他打了,岂不是冤得很?
杨炎只感觉赵子良说的这某人就是指他,他听得脸一黑,对赵子良拱手道:“赵元帅这么说是摆明了对下官不信任,既然陛下都已经下旨了,下官自是不敢怠慢,秋税收上来之后,下官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两百万贯拨付给北庭,这下赵大帅放心了吧?”
赵子良这才点头,对玄宗道:“陛下,杨大人既然当庭做了保证,微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吧,散朝之后微臣会立即行文,并派八百里加急送往北庭大都护府,让留守官员们立即做好流民和难民的安置准备工作,争取让这片难民和流民抵达北庭之后就能立刻住进新房子!”
玄宗见赵子良同意,当即拍板道:“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旨给陇右和河西各地官府城镇做好接应事宜,任何人不得怠慢敷衍了事,否则严惩不殆!”
“遵旨!”
玄宗又道:“那么打压粮价之事又当如何处置,诸卿可有良策?”
韦见素站出来道:“陛下,这粮食在粮商手里,他们当然不会嫌钱多,想让粮商自己把价格降下来只怕难得很!除非现在有大批的平价粮食出现在市面上,可是如今又从哪儿去搞到粮食?赵大帅手上不是还有八十万石粮食吗?不如再挤出五十万石粮食冲入市面把粮食价格压下来?”
赵子良看向韦见素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心中冷笑一声,走出来说道:“韦大人,本帅给你算算帐,如今我北庭军有四万人马,河西和陇右各有一万,安西军五千,还有收拢的溃兵两万多人,加起来就有接近九万人,这些都要靠本帅的平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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