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见玄宗问起解决之道,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此事不是武将们所关心的事情,所以武将们也没有太过关心。
这时京兆府尹韦谔眼珠子转了转,站出来举着芴板道:“陛下,微臣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当说不当说,因为此事干系重大,微臣实在吃罪不起!”
玄宗摆手道:“如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数百万生民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你只管说来,朕赐你无罪!”
“遵旨!”韦谔心中一喜,当即说道:“陛下、诸位大人,据微臣所知,如今赵大帅的东征平叛大军有两百三十万石粮草,如此多的粮草足够平叛大军吃几年的,微臣的想法是从赵大帅那里借一百万石粮食分发给流民们和难民,挺过一段时间再说!”
皇帝和众臣听了韦谔这个建议都顿时一愣,全部想向赵子良。
赵子良脸色一变,走到韦谔身边冷冷问道:“韦大人,我军囤积的粮草数目是极为重要的军事机密,事关全军安危和平叛大业的成败,除了本帅和主管粮草征收的郑大人,其他人一概不知,你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说,你今日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本帅就要奏请陛下拿你下狱审问清楚,看你是不是叛军安插在我朝内部的细作!”
韦谔没想到赵子良竟然反打一耙,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向玄宗道:“陛下,微臣冤枉啊,赵元帅这是诬陷,微臣对陛下、对大唐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如此龌蹉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赵子良冷哼道:“安禄山叛乱之前受到陛下的隆宠难道还不够吗?他嘴里口口声声誓死效忠陛下、效忠大唐,可如今呢?是否忠心不是嘴上说出来的,这没用!这世上有多少人嘴里说一套,暗地里做一套?就算你嘴里说得再忠心耿耿也没用,关键还得看行动!如果你能像颜杲卿一样在城破之后还敢当面大骂安禄山,壮烈殉国,我赵某人就佩服你!”
颜杲卿与颜真卿是同一个曾祖父的堂兄弟,安禄山叛乱爆发之后,颜杲卿守常山,并设计杀死了安禄山的部将李钦凑,还擒获了高邈、何千年。后来史思明兵围常山,抓住了颜杲卿的儿子颜季明,并以此胁迫颜杲卿投降,颜杲卿并未屈服,李光弼退守井径关之后,常山失守,颜杲卿被史思明擒获,后来被押送到洛阳面见安禄山,在见安禄山之时大骂之,被安禄山杀死。
玄宗和众臣听了赵子良的话都一惊,玄宗连忙问道:“赵卿,这颜杲卿是何人?竟然有如此气节?”
赵子良这才想起这个消息是前几天从洛阳通过情报网传递过来了,此时朝廷应该还不知道,他于是说道:“陛下,最近有军情从洛阳方向传来。安禄山叛乱爆发之际,颜杲卿任常山太守,他组织常山军马奋力抵抗叛军,亲自设计杀死了安禄山的部将李钦凑,还擒获了高邈、何千年等人,后来史思明大军南下攻常山,抓住了颜杲卿的儿子颜季明,并以此胁迫他投降,颜杲卿誓死不降,其子颜季明被杀之后,颜杲卿忍痛继续带领常山军民抵抗,城破之后他被俘,被史思明派人押送至洛阳,面见安禄山之时当面痛骂安禄山忘恩负义不忠不孝,安禄山大怒下令杀之!”
玄宗听了忍不住赞叹道:“此乃忠臣,大大的忠臣!来人,传朕旨意,追赠颜杲卿为太子太保,谥号‘忠节’,追赠其子颜季明为赞善大夫!”
马上有待诏翰林答应:“遵旨!”
玄宗这时看向韦谔,问道:“韦谔,你跟朕说,你是如何知道军中屯粮数目的?”
如今朝廷的一切都要依仗赵子良的平叛大军,一切与平叛大军有关的事情都不是小事,玄宗身为皇帝也不能等闲视之,这件事情必须要搞清楚给赵子良一个交代。
韦谔哭丧着脸回答道:“陛下,微臣真不是叛军细作,微臣是推测出来的,微臣以前是京兆府参军,熟知长安城内的物资粮草大致流通数量,再加上这段日子赵大帅的人从关中各地征收上的粮草数量,这并不难推测!”
韦谔刚开始也只是想给赵子良找点麻烦,恶心一下他,可没想到现在不但没有恶心道赵子良,反而给自己带来甩不掉的麻烦,真是悔不当初啊!
玄宗眼神之中闪烁着精芒,沉吟半响后说道:“来人,脱去韦谔官帽官袍,关入刑部天牢,令三司会审!”
韦谔大骇,连忙跪下磕头求饶:“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啊,陛下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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