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阪大营,楚太子项政行辕。
高朗大步走进行辕,朗声道:“子和,都安排好了。”
项政狠狠击节,道:“好,事不宜迟,明天便强渡河水!”
高朗蹙眉说道:“可是子和,我总觉得风险太大,是不是再等一段时间,以便筹集更多的渡河器具,或者等到钟离老将军清理完沉江铁栅?”楚国水军一旦清理完了沉江铁栅以及拦江铁索,就能将大量船只调至蒲阪、皮氏沿线,楚军就能大举渡河了。
“不,不能再等了,明天便渡河!”项政断然摇头,他已经计算过了,等到水军清理完沉江铁栅以及拦江铁索,少说也要半个月,既便是陆地行舟,将水军战船从陆地上拖入蒲阪至皮氏附近的河段,也至少需要十天以上。
可问题是,项政已经等不了这么久了。
算算时间,庞铮的羌兵现在差不多也该进入陇西了,若是在蒲阪拖延太久,最后平汉首功很可能会落到项治头上,而这,是项政最不愿意看到的。
高朗又道:“可咱们的渡河器具有限,而且还要拨出一部份在别处佯动诱敌,所以一次最多只能渡两千人!有这两千精兵用来抵挡汉军墩台、墩堡驻军虽说是绰绰有余,可是如果李左车不上当,率五千精兵猛扑过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兵者,诡道也。”项政大手一挥,冷然道,“未战之前,谁又敢言必胜?李左车会不会上当,只在五五之间,也就是说,此战至少有一半成算,父王尝对我说过,富贵险要求,用兵就要学会死中求活。所以,有一半成算已经足够了!”
“好吧。”高朗沉声道,“我率第一波死士率先渡江。”
项政并没有矫情,而是向着高朗深深一揖,道:“子亮,拜托了!”
高朗急忙将项政扶起,然后转身扬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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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正往蒲阪、皮氏两地调集渡河用的皮筏、木筏以及大瓮,河水西岸的李左车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哦?”李左车沉吟道。“竟有这事?”
“确有此事。”副将夏侯灶道,“安邑通往皮氏、蒲阪的驰道上走满了各式大车,上面装载的不是牛皮筏就是一口口的大瓮。”
李左车轻轻颔首,又蹙眉沉吟:“难道楚军要在皮氏、蒲阪同时渡河?”
夏侯灶道:“在楚国水军清理完拦江铁索以及沉江铁栅之前,河水东岸的楚军不可能征集太多的器具,以末将估计,他们最多也就征集到抢渡两千人的牛皮伐以及大瓮,楚军若还要分两处渡河,那就是找死。”
顿了一顿。夏侯灶又道:“所以,末将以为皮氏、蒲阪两处必有一处是虚!”
李左车道:“可这也不对啊,无论皮氏是虚。还是蒲阪是虚,只要楚军一动起来,立刻就会原形毕露,老夫只稳守郃阳邑,待楚军露出原形再驰而击之,楚军岂非必败无疑?以项政小儿的心性,似乎不该只有这点水准吧?”
夏侯灶道:“难道皮氏、蒲阪皆是佯动,楚军还有第三处渡河点?”
李左车正沉吟不语时,忽有亲兵进入行辕禀报道:“将军。有楚使前来下书。”
“哦?”李左车神情微动,当即挥手道,“让他进来。”
亲兵领命而去,稍顷便带着楚使进了行辕,那楚使只向着李左车浅浅一揖。道:“奉楚太子令,特来向李老将军下战书,明日辰时,我军将从皮氏渡河,将军若敢战。可令汉军后退十里,若不敢,何不披妇人裳?”
“放肆!”夏侯灶勃然大怒,拔剑便要砍人。
李左车同样气得脸色铁青,却还是强忍怒火制止了夏侯灶。
“告辞!”那楚使传完话,再向着李左车浅浅一揖,遂即转身扬长而去。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夏侯灶气得团团转,谓李左车道,“老将军刚才为何阻止末将?为何不让末将斩杀此狂徒?”
“狂徒是项政小儿,杀使者又益?”
“难道就这样任由项政小儿羞辱老将军?”
李左车摆了摆手,脸上却慢慢露出了一丝笑意。
见李左车还有心情发笑,夏侯灶大惑不解道:“老将军受此奇耻大辱,还能发笑?”
“项政小儿,欲激将乎?”李左车背起双手,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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