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去了,以这个年代知识扩散的速度,以岭南道的偏僻程度,现在崔珍拿出钻石来,照样能震慑全场。
“啊?连瓷器都能划破,果真是无坚不摧啊!”
“说此物乃是神灵流传之物,兴许没准是真的!”
“崔珍公子拿出此物来,真是足见诚意了。”
……
人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陈立则是额头上冷汗直冒,苦思破局之策,一无所得。
待人们的声音渐低,崔珍将那钻石放入锦盒之中,举步向前,双手托举,道:“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此物当象征某情比金坚之意,献与何娘子。何娘子。你可以将此物镶在首饰上。”
“这……这我就却之不恭了!”何宜宣眼前一亮,把那锦盒接了过来。
按道理说,何宜宣此时应该矜持一点儿。
但是,一来,刚才说得清楚,以一题定婚事,现在胜负极为分明。推脱有些矫情了。
二来,何宜宣是真的喜欢无论崔耕还是崔珍以及现场的其他鲁男子,都小觑了钻石对女性的吸引力。更别提,崔珍还给此物寄托了如此之重的寓意了。
冯仁智见状,当即哈哈大笑,道:“看来何娘子芳心已定,我这干儿子也要成亲啦。”
何游鲁哼了一声,道:“女大不由娘,便宜你们家了。”
话虽如此,他眼角眉梢都露着笑意。本来嘛,要说崔珍和何宜宣之间有多少爱情,那纯属扯淡。这桩婚事本质就是一场政治联姻,何家和冯家联姻,非常符合何游鲁的利益。
其他人见状,纷纷道喜起来。
“恭喜何酋长,恭喜冯家主,恭喜崔先生!”
“恭喜珍公子抱得美人归!”
“冯家四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
然而,在这一片欢快的气氛中,陈立的面色却是无比难看。
他心中暗想,要是没有自己提出的建议,崔珍和何宜宣的事儿还早着呢。
都怪自己耍小聪明,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
这真是何苦来哉!
扑!
一股苦闷、悔恨乃至自责之情郁结于陈立的胸中无法发出,忽然间,他感觉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紧接着,陈立眼前一黑,就昏迷不醒了。
“陈公子!陈公子你怎么了?”
“快去请医生!”
“上苍保佑,陈公子绝对不要出什么事儿啊!”
……
众人当时一阵慌乱。
崔耕这时候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立被抬走,请了郎中救治。
原本在崔耕的想法里,陈立先是听说了崔珍看何宜宣洗澡之事,怒急攻心。后被杨玄琰打了一顿,寻死觅活的,羞愤异常。紧接着,在以为自己必胜的时候,大败亏输,悔恨交加。连番受打击之下,终于坚持不住吐血,这事儿也正常。
年轻人恢复能力好,好生调养之下,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健康。即便陈行范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
然而,三天后,杨玄琰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崔耕的屋内,道:“义父,大事不好啊!”
“何事惊慌?”
“那陈立……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