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显觉得姚廷筠所言甚有道理,下旨贬魏元忠为务川县尉。
然而,宗楚客一心为韦后出气,还不满意,指使事中冉祖雍上奏说:“魏元忠既然已经犯有大逆之罪,就不应该到渠州担任州佐。”
武三思死后,他的旧属势力,绝大部分被韦后和宗楚客收编,冉祖雍就是其中之一。
冉祖雍这一上表,武三思的旧有势力随声附和,包括杨再思、李峤、张锡等人,群情汹汹,声势浩大。
李显为了保住魏元忠发了火,道:“魏元忠为朝廷效力多年,朕愿意对其从轻发落,现在朕的圣旨已经改过一次了,哪能一改再改呢?再说了,对魏元忠的处理是轻还是重,应当由朕乾纲独断,你们屡次上奏请求严加惩处,是想抗旨不遵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杨再思等人也只能是叩头请罪。
……
……
这一日,崔耕的府邸,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魏元忠的次子崔晃,官居著作郎。
客厅内,他一见崔耕就双膝跪倒在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魏家之错!还请看在同属清流一脉的份儿上,救救家父啊!”
崔耕奇怪道:“陛下不是已经申斥了杨再思等人了吗?你还来找本官干什么?”
“唉,这些人只是暂时消停而已。实不相瞒,他们还在努力搜寻家父的罪状,准备让陛下将我魏家抄家灭族。”
“他们又找了魏相什么罪状?”
“下官不知。只是听说,宗楚客指使自己的心腹手下袁守一,准备在明日早朝上,对家父进行弹劾!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怎么敢在陛下刚刚申斥之后不久,又旧事重提呢?”
对于袁守一这个人,崔耕还是有所了解的,其人有个外号“料斗凫翁鸡”。
这个外号是讽刺他向鸡鸭一样见识浅薄,只顾眼前。
袁守一在任万年县尉,雍州长史窦怀贞曾看他不顺眼,多次想要鞭挞他。无奈之下,袁守一贿赂宗楚客,升迁为监察御史。
窦怀贞不知道袁守一和宗楚客的关系,听说了袁守一要升官的消息后,高高地拱手为礼道:“宗楚客这人不大可靠,你为监察御史,应该好好查查他。”
结果,袁守一马上就把此事告诉了宗楚客。为了这事儿,宗楚客和窦怀贞在朝堂上互相攻讦,弄得不可开交。
宗楚客没为袁守一保密的义务,激烈争吵中,直接把他抖搂了出来。
然而,没过多久,窦怀贞就被任命为右肃政台御史大夫,成了袁守一的顶头上司。
袁守一吓得藏在家中,不敢出来办公。
宗楚客知道此事后,深感面上无光,直接提拔袁守一为为殿中侍御史,秩六品。这样,袁守一就可以稍微和窦怀贞分庭抗礼了。
从那以后,袁守一就成了宗楚客的铁杆,让他咬谁他就咬谁他没法不听话啊,没了宗楚客这个大后台,他能扛得住窦怀贞?
现在袁守一亲自出马,还真看得出宗楚客的势在必得之心。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魏元忠的死活,关崔耕屁事?魏元忠把崔耕的扶阳王搞没了,崔耕没落井下石,已经相当够意思了。以德报怨刷点声望可以,真心实意的为他出力,那不是傻的吗?
所以,崔耕毫无诚意地道:“本官一定尽力为之。”
“莫尽力为之,是一定要办到!”魏晃眼中精光一闪,道:“如果崔相能帮了下官这个忙,在下就告诉您一个关于太平公主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