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长江,又见武汉。
赵羽的心情是相当激动的,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故地重游,不过数个月前,当日痛宰狗腿汉奸,今番携带敢死队员轻骑突入,在这龙潭虎穴之中,不知道能有如何作为。
武汉地区,成为日军巢穴数年,仅仅三镇之中,就有数万军警和各种依附武装盘踞,如果算算的上正式驻军和航空部队,数量之大,实力之雄厚,令人咂舌。
武汉,日本第11军的老巢,也是这个精锐重兵集团的心脏,更可能有强悍的敌人,狡诈的陷阱,重重藩篱,激战在即,生死难虞,兵锋冷酷,热血沸腾!
赵羽眺望着祖国无限壮丽的江山,激情澎湃。
等人更换服装来到江岸,掏出缴获的厚厚一沓日军军用票和几块大洋,优哉游哉地出现在江岸的一个小码头上,随即登船顺江而下。
短短数十里的行程,他们认真地查看两岸的情况,江面上有不少日军舰艇游弋,吨位都不大,主要是执勤警戒的小型舰艇,客船上,敢死队员保持沉默,避免口音不同被人察觉。敢死队员多是幕阜山一带湘北口音,和武汉方言有一定区别。
这是一艘短程客运的小船,船老大非常健谈,介绍说江面上日本军舰可神气了。最近有大批的舰队从这里出发往上游去了。
赵羽不吭声,只是默默倾听,他判断,从武汉出发的日军舰艇部队,一定是到岳阳集中,然后运送作战部队迂回洞庭湖,进入湘江,威胁中国第九战区的核心长沙,因为长沙就在湘江边缘数十里的地方。
日军戒备森严,整个武汉江岸都弥漫着紧张气氛,到处有人搜查,一些穿着黑衣服的伪警察最为嚣张,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骂骂咧咧,挥舞警棍,除了日本人以外,见谁都乱摇晃。
一名敢死队员扮作日军伤兵,就是那个鲁湖上受伤的队员,金美姬搀扶着他,赵羽扮做翻译,敢死队员在附近走动,好像一个日本荣军带领一批流氓游逛的样子。好几次,敢死队员遭到日伪军的盘查,都依靠皇军的狗皮和赵羽翻译官娴熟的日语蒙混过去。
武汉的街市状态,很特殊,人很多,难民更多,衣褶光鲜的阶层珠光宝气的美女,络绎不绝的车辆,和上海一带都没有多大区别,可是,街头巷尾无时不在的难民人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抱着残破的木碗瓷碗,萎顿聚集,甚至有横死在街头的尸体,久久没有人理会。
人们的脸色表情十分诡异,富豪权要者愈加骄横,汪伪军警肆无忌惮,寻常市民商贩码头工人等垂头丧气,赤贫流浪者更是一脸死灰。
江岸街头,有不少穿着暴露的女郎,正在妖娆地游走,不用说,都是一些流莺野花,其数量之多,丑态之烈,令人咂舌。她们点缀着的繁华富庶的表象下面,是亡国奴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绝望和放浪。
江水逐渐浑浊,各种生活垃圾杂物飘零,肮脏不堪,令人惊爆眼球的是,江面上时时漂浮一具无名尸体,有的还完整,有的残破,有的穿着衣服,有的不着丝缕,有的身体还正常,有的已经颜色乌黑,入水姿势各异,随意游荡,回旋,无声地述说着时代的凄惨。
这些无主的尸体,不知道主人是谁,灵魂何在,更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
一个被割掉了脑袋的尸体,惨淡地露出不规则的脖颈横截面儿,在江水中一荡一荡。
还有一个碎花衣服的女子尸体,好像小家碧玉背景,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母子同死,状态极其温柔,又给人极其之多的遐想,极其之多的暗痛悲伤。
江岸上的人,江船上的人,往往以这些飘零无助的尸体为话题,叹息之声很多。
不过,漠然的人更多,甚至,在船上,一个乘客还猥琐地议论那个女尸的长相,更猥琐不堪地说着一些脑补的场面,赢得许多人的喝彩:“好,对对!”
别说他们,就是身边的敢死队员,也是一脸麻木,好像司空见惯的样子,就是金美姬,在不忍之余,也没有过多的悲怆。
这才是真正的悲怆。
在亡国时代,在战乱时代,人命菲薄,随时失去,浑若草芥。
还是和平年代好,还是现代中国好,对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云泥之判。
宁为盛世犬,不为乱世人,古人教训,诚不我欺。
看着满江飘零回旋,凄惨无比的遗尸,赵羽的现代情怀下,真正无比悲痛。
这就是兵火焚烧的祖国,这就是曾经的国难,我们中国人,必须努力啊,奋斗啊,必须自强啊!
感伤到这里,他恨不得把网络上那些民国粉们统统揪出来掐死,踢死,踩成翔哥!盛世光环下,借题发挥,挑拨是非,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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