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姚崇,这番评价并非虚言,就政务而言,他们是可以重用,可以托付一切的人,所以这十年来,他很少反驳他们的意见,但他们毕竟是老了,内阁必须注入新的血液,而这个人非但要有三杨一般的能力,还必须得年轻,能做事,能值得他去信任,这样的人不能不说十分难找,好在老太爷帮忙,他寻到了十余年来,终于寻到了一批才敢卓越,且忠心的人才来,于谦、刘中敷、邝野、金濂、陈镒、王直、魏源、周忱、王佐、侯璡、魏骥等人无疑是出色的,但相对与他们而言,杨峥比他们更为出色,更能让他放心,他相信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兄弟,绝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就好像当年父皇将希望寄托与三杨是一样的,在这一点上他有足够的信心,所以他才借着今天的这个机会,郑重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内阁有三杨,武将还有张辅,杨峥,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通过十年的功夫,他不敢说做到了极致,但不否认就目前的状况来说绝对是最好的,足以让他放下心去休息几年了。
三杨一听皇帝大有撂挑子的意思,那肯答应,杨溥道:“皇帝此事万万不可啊洪武爷祖训早有严明,凡古帝王以天下为忧者,唯创业之君、中兴之主,及守成贤君能之。其寻常之君,将以天下为乐,则国亡自此始。何也?帝王得国之初,天必授於有德者。若守成之君常存敬畏,以祖宗忧天下为心,则能永受天之眷顾;若生怠慢,祸必加焉。可不畏哉!
凡每岁自春至秋,此数月尤当深忧,忧常在心,则民安国固。盖所忧者,惟望风雨以时,田禾丰稔,使民得遂其生。如风雨不时,则民不聊生,盗贼窃发,豪杰或乘隙而起,国势危矣。
凡天下承平,四方有水旱等灾,当验国之所积,於被灾去处,优免税粮。若丰稔之岁,虽无灾伤,又当验国所积,稍有附馀,择地瘦民贫处,亦优免之。不为常例,然优免在心,临期便决,勿使小人先知,要名於外。
凡帝王居安,常怀警备。日夜时刻不敢怠慢,则身不被所窥,国必不失;若恃安忘备,则奸人得计,身国不可保矣。其日夜警备常如对阵,号令精明;日则观人语动,夜则巡禁严密,奸人不得而入。虽亲信如骨肉,朝夕相见,犹当警备於心,宁有备而无用。如欲回避左右,与亲信人密谋国事,其常随内官及带刀人员止可离十丈地,不可太远。如元朝英宗遇夜被害,只为左右内使回避太远,後妃亦不在寝处,故有此祸。可不深为戒备。
凡警备常用器械、衣甲,不离左右;更选良马数疋,调教能行速走者,常於宫门餵养。及四城门,令内使带鞍辔各置一疋,在其所在,一体上古帝王诸侯防御也。皇帝当以从为念,且莫要生出懒惰之心而荒废了国事?”
杨士奇也没料到皇帝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一时楞了一下,虽说这十余年来,皇帝基本上是靠着内阁处理政务,许多的时候就连内阁的批红也是司礼监王振代为批阅的,要说政务皇帝的确没做多少大事,但不否认在这之前,皇帝一直很勤政,许多政务都能及时的上通下达,才帝国的政务都能以最快的效力送到全国各个角落,虽说这几年皇帝在政务上表现得不如当初登基的那会儿,但只要内阁送上的奏折,早朝基本上都能保持,如今看皇帝这意思,大有放手的意思,饶是他当了多年的内阁大学士,这会儿也觉得脑子不够用了,直到次辅杨荣轻轻碰了他一下,才茫然回过神来,忙附和道:“是啊,皇上祖宗早有规矩,帝王者不可因懒惰荒废国事?微臣恳请皇上三思?”
皇上摆了摆手道:“爱卿都不必说了,朕早已思索清楚了,政务交给你们的手中,朕很放心,如今连鞑子也都开始安分了,闹心的安南,让人头疼的苏州城,一直毫无起色的户部,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这几年也都走向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大明的天下算是最为安定的时候,朕当国十年了,十年来兢兢业业,忙于政务,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生怕朕不够用心对不起先祖的寄托,百姓的期望,如今这一切朕都做到了,所以朕想歇息一阵了,还请诸位爱卿多多体谅,朕这半年来身子骨如何,旁人不知,三位爱卿难道还不清楚么,朕是真的感到疲倦了,想歇一歇了!”
三杨虽还想说什么,可皇帝说的是实话,这半年来,皇帝非但身子骨虚弱了不少,面容也开始发黄,气色也大不如从前,要说皇帝才三十七岁,正是一个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断然不该有这等病态,说是国事累的也不是客套话,如今天下太平,皇帝想要歇一歇这个理由倒也不过分,只是皇帝什么事都不管,三杨还真没有这个魄力答应,弄得好这是君臣和睦的功劳,弄不好这个内阁首辅可就多了一个纵容皇帝的罪名了!所以,即便是皇帝说的是实话,三杨在内心深处也同情皇帝的辛苦,但事儿还真不敢答应,三人又是恳请了一番。
皇帝神情虽一如先前,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怒气,从这半年开始,皇帝的性子似也没有往日那般温和了,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常常会因一些事情得不到顺利答复而大发雷霆,这在十年前可是从未有过的,所以这半年来,三杨面对皇帝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里惹得皇帝不愉快,坏了十余年来,君臣和睦的关系,此时看皇帝眉宇间大有不满的情绪,杨士奇轻轻叹了声,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三思而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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