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甲骑,又立刻不约而同的急催坐骑,那些也喘息声也不由愈发沉重的战马又不由长声嘶鸣、奋起四蹄,又在这一片早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的战场上激起阵波翻浪涌的血光。双方将士挺枪抡刀、纵辔急奔,浑如两股方自决堤涌出的洪水重重撞击在一起,激烈至极的撞击声中,虽然已是情急势危的这一拨劲骑倒也仍能按所部猛安喝令指挥,策骑冲突,正面破阵、侧翼凿穿、拼死厮杀......而尽皆所能遏制住对面杀来的齐军袭向完颜奔睹的冲势。
而与自家兄弟滕戡奔袭杀至的滕戣手中三尖两刃刀上鲜血碎肉挥洒,直当他又抡刀猛劈而下,将一名眼前名女真谋克斩杀坠马,而突破了一层阵列之后,直觑见金军领头的主将就在前面不远处,滕戡也登时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直朝完颜奔睹拍马杀来。
本来在绿林中打踅的汉子多有不近女色的,可任谁也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肉体凡胎。滕戣既号为“食色虎”,自然也是因道上有人曾笑他常好犯溜骨髓的毛病。可好歹滕戣知道萧唐心中待众兄弟待是非奖惩的底限,平素逛三瓦两舍,与七八个娼妓往来情熟也已足够,还有自家性情严苛沉稳的兄弟滕戡看觑着,随着纪山军调任至保州地界之后又曾有那刚正不阿,公断起来六亲不认的裴宣权掌法度,甚强抢民女的过格恶行,滕戣当真也还不敢去做,同时也不情愿自己的名头会堕到如当年惨死于梁山泊畔的矮脚虎王英那般遭人唾骂......
然而如今咱做得开国功臣,也是戴了大头巾的官了...滕戣想的倒也简单,如今只在辽东经略府司做个统制官,虽是萧唐哥哥按功封赏,但官位只会嫌小不会嫌大,咱终究也是要靠沙场上玩命争功名的,积功迁赏,得享高爵重禄,再奏请得至个繁华去处做封疆大将威风八面的,还愁不能多纳几房貌美婆娘为妾,还愁青楼瓦舍间来服侍的花魁名妓会少了?
毕竟是性情使然,滕戣又是眼界略显狭隘的绿林盗出身,是以他要争功的心思想得也极是简单。而自己与滕戡两个虽俱有身本事,叵耐萧唐麾下猛将云集,调任至辽东保州后几次防御攻坚战事规模不大,战功积累升迁来得也实在太慢,若要功成名遂。遮莫索超、縻貹那两元骁勇虎将所率领的军马眼见也要杀至,眼前这等能抢得大功的难逢机会,滕戣又怎肯拱手让人?急不可耐的疾冲而至,他便立刻举起手中三尖两刃刀直朝着完颜奔睹当头劈下!
该杀的南蛮子!便如今日难免一死,某家却又怎是你这厮们能轻易相辱的!?
完颜奔睹面色狰狞也如恶鬼也似,他嘶吼着也将手中砍刀一抡,猛迎上去,“铛!!!”的一声巨响,两把长刀锋刃登时弹开,迸得火星四溅。滕戣虽然惊异于这鞑子主将厮杀甚久,竟然仍有如此气力,他手中却毫不含糊,锋刃血光锃亮的长刀空中又划出了一道耀眼的轨迹,再度朝着完颜奔睹横扫过去。完颜奔睹也似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急于撞杀过来,好似把自己当做肥羊的南朝军将力斩于马下,手中大砍刀上劈下扫,翻腾旋舞的利芒也是连绵不绝。两般兵刃再度激促击撞,于掀起腥风血雨的战团继续缠斗不休。
这鞑子主将好生大的力气,倒是俺有些托大了!可如今将这干金虏诛杀得尽,也只是时候早晚的事。非是不念兄弟情分,这次的大功,却不能教索超、縻貹他们抢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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