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渥披头散发,并被死死的绑缚住,随即被狠狠掼摔到了地上直撞的头破血流,当他再度抬起头来时,就见曲端坐在雄俊的战马上居高临下俯视过来,目光森然,似也带着些杀机的说道:“孙相公,你平素于帐中抖威纳福,颐指气使的教俺们这些行伍泥腿子为你们这干朝堂贵人舍命厮拼,怎么?如今却又为何如此狼狈,全然没了高官贵人的体面。”
曲端虽然率领只千余军马杀入宋军连营当中,但是先前他已经通过登墙高呼,又往对面站在施放栓缚着自己经历的箭矢文书,搅乱煽动宋军军心的目的,再趁夜撞杀入连营中,而宋军当中战力最强的部曲几乎尽为西军旧部,绝对不乏悍不畏死的主儿。但是这些部曲中众多指挥使、都头官甚至又不少还都曾是曲端亲手带过的兵,于此时见到昔日恩官,他们各率所部精锐军士先是哗变反戈,尽管宋军人多势众,其余部曲眼见如此乱象大多慌张傻眼,纵仍有少数兵马上前拦截,也很难阻挡住曲端奇袭破阵的冲势。
直到曲端亲手擒获得正欲逃窜的孙渥,这一路宋军也彻底变成一团散沙,战力当即瓦解,纵有数万之众,既然败局已是注定,也有更多本来兀自犹豫不决的宋军兵卒顺风倒愿意归降投顺,也已然无法再对萧唐治下京兆府地域形成任何威胁。
而这时十分狼狈的孙渥本来仍想放些硬气的狠话,可是当他觑见曲端脸上怨毒恨意愈发的浓重,遂不由的又闭上了嘴巴垂首不语。如今的曲端被张浚相公迫害的走投无路,既然已投从了萧唐,恐怕他报复心切,可是甚么事都做得出来。好歹那萧唐应也不会把事做得太绝,我老老实实的闭嘴别出头,兴许还能有条活路,而平素我与你曲端之间虽然没甚交情,可到底是无仇无怨的,要找仇家清算,你也须去找张浚、吴玠、王庶、康随等人去,我却又是何苦非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而曲端眼见孙渥这副畏惧认怂的模样,本来深受满腔的恨意煎熬,这时方才略感到出了一口恶气。然而只是教这孙渥匍匐于自己的脚下,这也显然无法教曲端心满意足,还有张浚、王庶等狗贼,那厮们才是我的仇家。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便是我已顿悟往日轻率树敌,故遭来凶祸,可是你这厮们也是忒过歹毒!如今也势必这些平常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高官相公,平素对俺们用兵指手画脚惯了,这倒也好,投从了萧任侠后也非但要报我深仇大恨,终于有这等机缘,要教你这厮们知道若是于战场上相见时,一个个的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不...还有一个人......
曲端忽的又想到了一个人,如今受张浚那厮节制的诸路宋将当中,除了那破格得受擢升重用的西军后起之秀刘锜之外,更教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吴玠的确也有勇略,可这厮更是歹恶狠毒,往日好歹名分上仍是同僚袍泽,如今既然已是势同水火,且看你吴玠设歹计取代俺曲端的位置,届时便在战场上见真章决生死,且看到底是哪个有真材实料,能取得对方的性命!
而曲端仅仅率千余骑兵马夜袭劫营,便引动得宋军哗变溃乱,主将孙渥亦然被生擒活捉,大批的将士也就此倒戈向萧唐一方。而奉令率领另一拨宋军协同攻取京兆府的环庆经略使赵哲闻报后大惊失色,如今自己反倒成为一路孤军,而曲端率部又与翟兴协同而进,赵哲权衡再三,思付到自己麾下也多有西军旧部,也难免会教曲端故技重施,那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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