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俊义再次回到自家的府邸里,他没有想到自己是率领着一众绿林强寇直闯进家中,伏在地上被制住的家丁仆役大半也都被李固调换了。如今物是人非,顿时让卢俊义心中又有一阵恍如隔世之感。
现在府邸中不见李固与贾氏的踪迹,有伏拜在地的家丁说李固惊闻青州两山绿林兵马杀进城池,城内四处又有火起,他倒也是乖觉,立刻便与贾氏收拾了些金珠细软出门奔逃。卢俊义听罢心里依然忿恨,可是当他又想到本来是自己的枕边人,还有自己信任有加的体己管事如今竟然成了撞见必要杀之而后快的死仇,那种被至亲背叛的痛楚这时才又涌上心头,不但让人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种心中极为空虚的寂寥感也让卢俊义一时间怅然无语,而呆立在当场。
而当又有一队人马踅进府邸,当卢俊义转头望去觑见那张獬豸面具之后,他没着没落的心中却似蓦的被一股温情所充斥。
因为卢俊义现在清楚就算妻子与心腹都背叛了自己,甚至还都意图置他于死地,可是现在自己身边还有足以推心置腹,以性命相交的兄弟。
“兄长,这对泼妇贼奴踅出府邸,径投州桥,正要寻觅躲避处,可是现在城中尽数自家兄弟兵马,我也早发付人手看住兄长府邸周围的要道,把这两个欲逃的狗男女堵了个正着,如今便将这这厮们押过来,交由兄长自行发落。”
萧唐话音方落,立刻便有军卒将李固、贾氏二人推到卢俊义面前。此时李固面如死灰,口中哆哆嗦嗦着,想要出言哀求讨饶,可是情知卢俊义被自己构陷得苦,现在又如何会放过自己?而贾氏也是俏脸发白,但是比起李固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她的神情中却多了分解脱与释然,只不过面对卢俊义那对森冷如刀的目光,贾氏仍是不禁把螓首低垂下去,还是羞于面对虽然彼此之间已无温情可言的昔日夫君。
“哥哥有心了,若不是你义气深重,我又如何能保全性命,报了这大辱深雠?”
萧唐听卢俊义叹声说罢,心想这到底还是涉及到了卢俊义的家丑,遂吩咐麾下军卒先将府邸中的一众家丁、仆役、使女尽数押解了出去,只留下李固、贾氏二人在此任由卢俊义自行裁决。
只是还没等萧唐行出数步,却又听卢俊义说道:“哥哥与我肝胆相照,我的这些家事......恁也尽皆晓得,还请留在此处做个见证。”
虽然萧唐心中微感差异,可是到底还是止住了步子。待府邸内的军健将一众噤若寒蝉的仆役押将出去后,卢俊义杀意森然的目光又朝着李固扫视了过去,李固浑身顿时打了个激灵,他顿时双腿一软,噗通下跪倒在卢俊义面前,现在也顾不得哀求讨活有无甚么用处,只得连声哀呼道:“主人!是我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当年若无你出手搭救,小人早已冻杀在雪地里!只是这些年来好歹我在府中兢兢业业,只望......”
李固还未将话说完,心中戾气顿时又被撩拨起来的卢俊义右足便猛一发力,一记鞭腿飞出,重重的踢在李固的胸膛上“噗!”的一口鲜血从李固的口中喷出,他的身子倒飞而出,胸骨也在这一踢之下被击得碎裂,已经是死了七分!
无论当年曾经多么信任眼前这个背主之徒,事到如今,卢俊义自然不会在被李固的鬼言鬼语所蒙骗,他又擎出腰间的钢刀来,大踏步直朝着卧地哀嚎的李固走去。眼见这厮口中因慌张惊惧而面容扭曲,仍大口大口呕出鲜血,嘴上含糊不清的已说不明白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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