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赴援心切的夏军将官一见对岸左近处没有埋伏,以为宋军全力攻打银州,并不曾此处要道安排兵马,便立即下令搭建浮桥过河,并且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最先渡过了河岸。
可是刚有约莫一半人马渡过河流时,夏军兵马却听得河谷上游轰然传来一阵似有千军万马奔腾的巨响,巨浪旋即裹着无数碎石排木在激流的冲击下汹涌砸来,顷刻间便将正在渡河夏国人马队伍截成了两半!
已经过河的夏国官将目瞪口呆,而搭建好的几座浮桥也早被被激流巨浪夹裹而来的碎石圆木打得粉碎,无数渡河的夏国军健也纷纷坠入河中,顷刻间便被冲的不知去向。
而后阵尚未渡河的夏军,却又竟然发现在河对岸远处的山谷之中,又忽然撞出无数宋军,并朝着渡过河口的己方兵马杀将过去。而渡过河岸的夏军兵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顷刻间又有数千支锋利的狼牙箭簇引弦激射,在半空中发出一片刺耳的尖啸声,旋即掠过长空,便似瀑雨一般朝着夏军将士倾泄而下!
当狼牙箭雨劈头盖脸的砸进猝不及防的夏国军阵中时,锋利的箭簇从无数夏国军健的身上贯体透出,殷红的在箭簇上滴落的同时,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从天空上倾泄而至,大批夏国军健便好像秋收时节被割倒麦子一般,一片一片的中箭、倒地、毙命!无定河南畔很快就多出近千具夏兵尸体,还有许多人倒在血泊中惨嚎求救。
统领这支夏军兵马的将官倒也强悍,虽然有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肩膀并将他射翻坠马,殷红的血液也正顺着伤口溢出,可是他强忍着痛楚硬生生拔出了那支箭簇。虽然这次算是着了敌军的道,可是渡过河的夏国兵马还有五六千人,尚有与宋军厮杀的实力。夏军兵分两路驰援银州城,大军遥相呼应形成钳击之势,宋军既要攻城又要提防后方前来包抄的敌军,还能有多少兵马可用?
正当那个夏军将官拔出腰间钢刀,命令弓弩手速速向宋军还击,并喝令其余步军准备死战之际,他忽然又听得有苍凉的号角声沉沉响起,那员夏军将官又立刻感觉脚下的大地似也在微微颤抖着。
有无数黑点在地平线的另一头显露出身形,他们浑如一片片乌云漫卷而来,本来渡过河岸的夏国兵马看到那支甲骑具装,连人带马几乎都用铁甲包裹住的部队时反倒先是一喜,可是旋即想到其它军司的铁鹞子重骑,又是甚么时候被调遣至这里的?
当那支重骑部队中竖起一面火红色大宋军旗时,夏军将士这才倏然色变!此时前列的数百骑重甲铁骑已经高举锋利的骑枪,开始向渡河的夏军发起冲锋,被麻布包裹的铁蹄地叩在大地发出沉闷的轰隆声,便似是重重践踏在夏军兵马的心房上,直教他们不寒而栗!
沉重的战马响鼻声愈发清晰可闻,重甲铁骑卷起的钢铁洪流呼啸而至,仿佛一支巨锤重重砸进了夏军松动的军阵中,沉闷的撞击声与凄厉的惨嚎声立刻响成一片,在浑身被铁甲包裹住的连环马骑兵纵骑狂奔之下,无数步卒在刹那间被撞飞,马军重骑手中的骑枪、马刀亦然向惊慌失措的夏军士兵身上掠去,夏军前阵在敌军重骑冲锋破阵下很快便已溃乱不堪,倒处激血激溅、残肢横飞!
然而尚未渡河的夏军兵马,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岸的宋军铁骑在己方军阵中横冲直撞,渐渐的已演变成为一面倒的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