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萧节帅,合围银州城的部曲已经摆好了阵势。绥德州各处军司听候调遣,也调遣兵马至前线军寨戎卫,至于大型攻城器械半数也都由米脂、暖泉、清边几处军寨押至镇边寨中,节帅未下令之前只驻留在当地听命。”
这个时候,王进催马到萧唐身边,并向他报道。虽然他们两人彼此感情深厚,可是在军中王进与萧唐商讨军议时却是一板一眼,丝毫不会因他们的交情而对萧唐失了军中礼数。
此番萧唐虽然集结绥德州境内待命的数支禁军部曲突然进逼银州城,可是围城的军队之中也只有少量云梯、竹飞梯、旋风炮等简易的攻城用具与投石炮具,至于蹑头飞梯、行天桥、搭天车、望楼车乃至双梢炮、五梢炮、七梢炮等重型攻城军械却并没有随军押运过来,毕竟现在进入夏国领地,除了必要的辎重口粮如果还要再运输攻城器械,也必然会严重拖慢宋军的机动性。
萧唐睨视眼前东侧城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银州城,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声令下,千军万卒便会化身成为无数蝼蚁齐涌上去啃噬那座城池,或许只片刻的功夫,便会有无数活生生的汉子会成为倒卧血泊中的死尸。的确有些时候要在战场上取得胜利只能用人命去填,就算是体恤士卒的将领,也会因为一些在战争中必须要达成的目的而驱使麾下军卒前赴后继的牺牲性命,可是现在还并没到那种时候。
“传令下去,待三军堆土筑墙,打桩建营之后,每日分派人马轮番扰敌,以强弩手掩射城头,但是切不可强行攻打。”
萧唐吩咐罢了,他又见王进神情恭敬,便摇了摇头,说道:“王教头,你我也是旧识,也不必如此拘束......眼下阵势已成,只等夏国其他兵马的动静了。”
王进略作沉吟,旋即又道:“贯忠博学多才,又极好研习推敲天下各处地理地势,他与萧节帅至边庭后,未将也听闻他观览宋夏边庭山川城池关隘之图,何处屯札、何处埋伏、何处适合大军掩杀也都一一标注过了。何况他向节帅所献的计策一计累敌、—计攻敌,亦能反复扣用以摧敌势,未将以为也甚是精妙,料想此计可成。”
萧唐闻言也点了点头,却又岔过了话头,悠然说道:“如今王教头在靖难军中官居要职,投着在边庭勾当,终于不至埋没了毕生所学。只是想起当年我与王教头在汴京禁军校场初会,过往种种,犹如昨日,待宋夏战事罢了,王教头于边庭建功立业之后,我也盼能与王教头返至萧家集故地重游,待恩师见教头了遂心愿,想必也会十分欣慰。”
恭敬严肃的王进听萧唐说罢,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并且感然说道:“未将也是一般心思,也盼着能与萧家集那边周老前辈等旧友的重逢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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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唐统领东线宋军兵临银州城下七八日后,夏国东部地域有重兵把守的夏州、石州、德靖镇、神堆驿等州镇也先后得知敌军重兵来犯的消息。毕竟银州也是宋夏前线的战略要冲之地,所以各地夏军主将也立刻调动部队,星夜驰援银州城从后阵包抄宋军后路。
而在无定河以北德靖镇中派出的夏军骁将集合周围军镇的一万五千兵马匆匆赶到河畔,待探马斥候已先行过河搜索一番,并向河对岸的本部人马发出讯号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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