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如今时节天下盗匪蜂起,绿林中要造反的贼人你这厮们是剿不尽的!田虎哥哥是个要做大事的人,焉知有朝一日不能为我们报仇?横竖落到你这狗官手里老子已是必死之人,教老子在此时出卖兄弟坏了江湖义气?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萧唐也不动怒,他冷冷一笑,说道:“是啊,你们几个随着田虎烧杀劫掠、穷凶极恶,伏法受刑论罪当诛,自然是绝无生理。可同样都是要死,却也看是如何一种死法。”
萧唐转身又环视跪倒在地的一众贼首,森然说道:“我大宋法度对于纠集恶党侵害良民、割据造反的重罪首恶历来法度森严,复先秦酷法,碎割磔刑、醢刑刳肠、截肢活钉、剐刑脔割...也历来是用于诛杀贼首的极刑,尔等恶贯满盈,兀自怙恶不悛,如今还指望能落得个全尸么?”
萧唐边说着,他的目光又乜到一个脸色愈发惨白的贼人小头目身上,那小头目瑟瑟发抖,只稍抬起头来与萧唐凌厉的眼神一碰,便蹭的又低下了头。过了片刻,小头目终于颤巍巍的抬起头来,讨饶说道:“萧萧萧任侠...我若是肯招...恁能饶得小人一条性命么?”
汝廷器闻言登时暴声而起,他朝着那小头目嘶声大骂道:“胡麻子!老子方才是如何与你说的?你这贪生怕死的狗贼,再敢吐出半个字来,老子......”
还没等汝廷器集骂完,一旁石秀已经骤然蹿出,他一记鞭腿重重踢在汝廷器的腹部,旋即双手绰紧手中钢刀刀鞘狠狠一掼,又重重砸在汝廷器的嘴上!汝廷器当即有五六颗牙齿被石秀一击砸落,他口鼻冒血,向后仰面摔倒,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眼见汝廷器这副惨相,那个唤作胡麻子的小头目忽然也挣起身子,他尖着嗓子冲汝廷器大骂道:“我入你这厮十八辈祖宗!直娘贼,我不过衣食无着只得在绿林中讨口饭吃,却被你们这几个杀才当做狗一般的使唤,如今既然都被官军拿住,你他娘的还与我抖个鸟威风!?但凡有条活路谁又肯在绿林中做个强人?他奶奶的,田虎那厮鸟要做皇帝,你们这几个鸟人还想着做甚么皇亲国戚,我却只想好好活着,你道老子受你们差遣干些有损阴德的事便是心甘情愿的?去你娘的,如今落到这步境地,你还以为我肯做你们这干撮鸟的奴才!?”
听得这个小头目破口大骂,田定更是面如死灰,他呆愣愣的望着前方,三魂七魄也似早被勾走了一般。而满嘴是血的汝廷器也只能怨毒的瞪视着那小头目,也无法再多做些甚么。
小头目骂得气喘吁吁,他旋即又转头眼巴巴的望向萧唐,萧唐则点了点头,说道:“我镇抚河东依大宋法例,除去自行投首的贼人之外,招抚有功之人也尽皆准首,随从贼徒不至罪大恶极的,亦准其自首投降,不但赦免死罪,亦能复为乡民。”
小头目听萧唐说罢如奉纶音,他当即连连点头说道:“萧任侠!我招我招!当日恁率天军赶至定襄县时,田虎那厮鸟便早就与田定商议定了,我等并着几路人马打出田虎的旗号向被逃窜引得官军前来追赶,田虎则领些人马寻深山隐蔽处窝藏些时日,因周围搜捕的官军众多,便又收拢些残部一路隐秘潜行,径直奔着威胜军铜鞮县那边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