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唐辞别了智真长老,与麾下军健将田定、汝廷器与几百名贼人出押解着文殊院下山之后,姚平仲那边也传来战报,据守住险峰的其余几路贼人眼见一直死守反倒做了瓮中之鳖,不得已只能挺而走险,趁着夜半时分摸下山头要突围出去。可是早有准备的姚平仲又率众打了场漂亮的伏击战,几个在河东路名头甚响的绿林盗或是死在乱军之中,或是当场自刎身死,或是被官军生擒活捉...流窜至五台山地界的河东贼众,基本也算是扫荡一清了。
在忻、代两州交界处的营寨帅帐之内,萧唐勉励姚平仲一番,随后又道:“姚都监,你麾下折损了多少军健。”
姚平仲回道:“那伙贼厮鸟做困兽之斗,倒也是不惜命。未将麾下儿郎战死了四百人上下,还有三百多人身负重伤,也须早些带至太原府去将歇静养。”
萧唐点了点头,说道:“也多亏姚都监指挥得当,西军将士不避刀剑,才不曾教忻、代两座军州治下有更多百姓遭恶贼祸害。为国捐躯的将士的尸首自当好生收殓,除了以战功按理擢升抚恤,其余兄弟也一律有厚赏。”
“咱们行伍儿郎靖平内外、保家卫国本就是分内之事。萧节帅体恤军中儿郎,未将代我西军六营儿郎先向恁申谢了。”
姚平仲此言说罢,他自己都不由得感觉有些奇怪。本来西军将门子裔出身的姚平仲与其他军司同僚相处时自有股傲气,而这段时日与萧唐并肩作战,他似乎也隐隐感觉自己潜移默化的受对方影响,似乎也很乐意于在萧唐帐下听令行事。
提拔将才、体恤将士这些事逐渐掌控西军兵权的童贯不是没有做过,可是他在西军中打压拉拢,行事多带着股市恩贾义,给别人好处必要换取别人感激的感觉。何况比起为了积累战功而屡次请命,忒过于穷兵黩武的那个童媪相,萧唐虽然在这几次征讨河东贼众的战争中也毫不含糊,但是姚平仲也愈发明显的感觉到萧唐请命镇抚河东,绝对不是为了甚么升官加爵,而且平素为人处世自带几分江湖意气的那个萧任侠,也不像是要费尽心思要趁着奉旨出征时在军中使些权术手段拉拢党羽,从而满足他能够于军中能够大权在握的野心。
想到这些,姚平仲倒也心中释然,他暗付道:也难怪那个种师中会对这萧唐交口称赞,此人虽是因受官家青睐而在官场平步青云,可是倒也并非只是为了争个官崇爵尊,心中所图与许多纯粹的铁血军人并无两样......与他并肩子作战,我也不必为许多打仗之外的腌臜鸟事所烦恼。
此时有军健已将田定、汝廷器与几个被俘的贼军小头目押到了帅帐中。萧唐转过头来,目光从那几个贼首身上一一扫过,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沉吟不语的田定身上,说道:“事已至此,田虎那厮到底讲逃到了何处,你仍不肯招么?”
田定冷哼一声,他把头撇到一旁,兀自一言不发。旁边面色惨白的汝廷器却嘿嘿冷笑了几声,狞声说道:“咱们几个折在你这厮的手中,如今也只得认栽了。可是姓萧的你切莫得意,只要田虎哥哥一日不曾被你拿住,便教你多费一天的心思!既然咱们做得是绿林盗的贼人营生,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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