鯈,蔡京还想到自己那三子蔡翛虽官居保和殿大学士,也多是仗着他这老子的荫福,只是个守成有余、进去不足的;四子蔡绦论才华学识虽然在蔡京子裔之中最为出众,可是若论胸怀城府、工于心计,他也不是个善使权谋手段之人;而蔡脩体弱多病,余下的蔡鋆以及庶子蔡九、养子蔡蕴等不肖子也尽是群仗着自家老子的势要,而只会声色犬马、纵情享乐的废物,即便经蔡京打点,使得他这些子裔不是在汴京朝堂身居高位,便是外遣到诸州官衙做个知府,可是蔡京也十分清楚:自己固然不会被朝中的政敌斗挎,可他这些不成器的子孙呢?
蔡京又冷眼向自己这第五子蔡鞗打量过去,心想:鞗儿固然是于权谋心术上火候尚浅,可他也不似攸儿、翛儿那般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便将我放在眼里,也不像鋆儿等那般混沌糊涂,只知贪图享乐......我本也对他寄以厚望,只是他虽然他也讨官家欢喜,并已决议将延庆公主许配于他,可却又正是因为鞗儿须迎娶皇室金枝玉叶入门,成婚后只能受封做从五品的驸马都尉,于仕途上还能有多大的进境?
蔡鞗眼见蔡京一对细长的眼睛而定定的凝视着自己,也使得他更是惴惴不敢言语,过了一时片刻之后,蔡京又是一叹,说道:“鞗儿,论学问才识,你虽及不上翛儿与绦儿,为人倒也算机警沉稳,可是你宣和殿待制的官职也无实际差遣,待迎娶过延庆公主之后,更是只能领个驸马都尉的虚衔......
驸马身为皇室帝婿说来风光,可是似曾夤、曹晟、邦光...还有与官家交好的那小王都尉也都蒙皇室婚配将公主下嫁,可如今又如何?他们在朝中却也都不过是些人轻言微的人物,待你与公主大婚之后,做了驸马在仕途官路上的掣肘反倒会更多...鞗儿,为父年事已高,与朝中那干对我蔡家心怀鬼胎的臣子周旋,少不得你们兄弟几个鼎力扶持,你虽瞧不起朝中武人,可趁你迎娶公主前也须你再为蔡家尽一份力,届时恐怕还真须有萧唐这官将帮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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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了权相蔡京,萧唐又与燕青、许贯忠返回自家府邸之后,按在延福宫时赵佶所言,萧唐也做好准备,待明日一早便赶往皇城垂拱殿参加朝会。
待次日晨时,萧唐已换上一身官服打扮,只不过比起初次上朝时,萧唐现在穿的是绯色朝服,按六品官以上官制挂着玉剑、玉佩。腰系的玉带旁还挂锦制的绶带,还按例依京西南路帅司安抚使巡视督监的差遣,在头上戴着一顶獬豸冠。
只是刚将獬豸冠戴到头上的时候,萧唐也不禁摇头失笑,他心想自己在绿林江湖中暗中行事时,是用这个能辨正邪曲直,象征着勇猛、公正的神兽遮盖住了自己的面容,而如今返至京师又要重登朝堂,他却是将这獬豸神兽顶在了头上。
前些时日,萧唐还做为统领绿林数山的强人大头领面戴着獬豸面具去兴风作浪,而使得京东、河北路的官军人马闻声色变,可是如今他这一头“獬豸”,竟又要大摇大摆的直往皇宫大内而去,再以另外一种方式去与朝中的奸邪佞臣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