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唐到了宣德楼核实真身,并进了朝房准备上朝面圣之时,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其它朝臣的注意。饶是王焕、韩存保等挂着节度使虚衔的汴京官场中不须至内城上朝,其它朝堂臣子无论与萧唐远近的,大多都上前与他拱手见礼。
毕竟在汴京中一向名声甚好的萧唐此次于辽东生还之事甚是稀奇,上次因涉及萧唐而在垂拱殿中争议得颇为激烈,还是因为要如何追谥追封萧唐的爵位官职,而这次当事人反倒全须全尾的前来参加朝会,亲身前来瞧自己如何另做封赏,自大宋开国以来,朝堂之中还真没有出现过这等离奇事。
萧唐在向众人还礼的同时,他眼睛余光瞄到在不远处的高俅面沉如水,一对招子中也满是怨毒之色,正死死的凝视着自己。当高俅见到萧唐也注意到他这边时,仍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恨意而重重的冷哼一声,又将长袖狠狠一拂便径直离去了。
见到现在的高俅在公开场合已丝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敌意,全然无不似他与萧唐谋面时自诩高过对方一头而气定神闲,就如同一只在玩弄老鼠的花猫那般的嘴脸,萧唐渐渐的反而露出一抹笑意,看来高俅老贼的确是急了,也已意识到自己会给他带来的威胁。而高俅在今日如此沉不住气的反应,也意味着他已开始自乱阵脚了。
看来泼皮出身的高俅虽然狡诈,可是在城府心机上,还远不及朝中论权斗早已练就得炉火纯青的各派文臣。
到了上朝之时,层层文武两班在垂拱殿内排位站定,赵佶也在群臣山呼万岁声中翩翩踱到龙椅坐定,而垂拱殿中的职司官也大声说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职司官话音方落,班部丛中便又吏部官员上折请旨,出班奏说武德大夫,主管京西南路安抚使司公事的殿前司都虞候萧唐又以西上阁门使之差遣出使辽国,而经辽朝误报致使朝廷以为其于辽东身故。如今萧都虞候却平安归来,追谥追封在世臣子的官身爵位实在于制不符,也须重新议定萧唐功劳,另行册封。
而赵佶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便说萧爱卿劳苦功劳,此番也是为国家涉险,而陷入九死一生的险境,朕又岂能辜负素怀忠义之心的卿家云云,意思便是说除了武靖这般追念过世臣子的谥号,其他官职差遣皆予以保留便是。
赵佶这般打算一来也是图个省事,而来亦能彰显他皇恩浩荡。而位列武臣班排中首列的高俅心中冷哼一声,却也并没有急着要跳出来奏请恳求赵佶撤销对萧唐越级的加封与赏赐。
因为上朝之前,殿帅府中幕僚孙静就曾对高俅谏说朝中还有许多老成持重、严循祖例的官员,而朝内还有其它派系的臣子各怀心思,萧唐资历浅薄,纵然得官家宠信,可是萧唐首次上朝时受破格擢升也就罢了,前番因他已是个“死人”蒙越级追封仍都罢了,可是接二连三得越级提拔,让这个几年前不过是区区一个大名府留守司内当差的兵马押监,在汴京朝臣眼中不过是芥子大小的武官一跃蹿升从二品官位,成为货真价实的朝廷大员时,其他朝臣又怎会心服情愿?
是以高俅心说在这个时候与其由自己率先站出反对,莫不如引起其他朝臣群情激奋,一并奏请官家切莫恣意提拔宠臣才是。可是又过了个一时片刻,高俅且竟然发现朝内除了陈朝老等从营私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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