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轻甲,看起来都是精神抖擞,十分干练。
待中军官通报了杨绍先等人前来,佟士禄直接策马上前,大声道:“杨将军来的正好,我们一同上路,赶去中左所瞧热闹去。”
他神态轻松,声音朗朗,一副轻松模样。
便是督促步兵列队的军官们也是大声道:“日你娘的不要怕,怕个鸟毛,等我们赶到,仗早他娘的打完了,叫你们去是看战场,现场学习,你们他娘的以为能捞着仗打?日你们亲娘的,要是我们到了还有仗打,老子在校场里光屁股爬十圈。”
众兵都是轰然大笑,杨绍先听着这群军官说话倒也是十分投脾气的感觉……他总是觉得辽阳镇的军官太文气,不象辽镇的军官,十有九个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辽阳的军官,一个个文质彬彬的,不象军人,象是进士文人,最不济也是武举人,武进士的感觉。
一两个武进士不稀奇,一个群体全部是武进士,这就是稀奇了。
王乐亭是夯货一个,假迷糊,真精细,佟士禄就是真正的粗人,是那种凭战场感觉和武力打仗领兵的将领,杨绍先在这里,依稀感觉到了辽镇营伍的风格。
不过转念一想,眼前这些家伙似乎也太过骄狂,当下忍不住向佟士禄道:“佟将军是否知道具体敌情?”
佟士禄是副营官,千总,却也是辽阳镇的标下参将,与王乐亭在朝廷官职上倒是一样的,所以杨绍先也是以将军相称。
“知道。”佟士禄勒住跨下急的暴跳的战马,这畜生似乎也知道要打仗了,急的上窜下跳,他颇为不耐烦的道:“有两千多海盗,我辽阳镇在那里有七百营兵,这一仗估计张猪儿已经要开打了,杨将军,我们再去的晚,连个屁也捞不着闻了。”
这话说的粗俗,杨绍先也是苦笑摇头,不过心里也大起好奇之心,看看左右,问道:“你们怎样?”
几个卫指挥和同知,佥事,下余一大群千户镇抚等各官面面相觑,为了凑趣,众人不得不道:“我等并无主张,一切听将军吩咐。”
有一些老兵油子,感觉眼前这些辽阳兵太过狂妄,惟恐这一次跑去是送死,海盗虽然没有什么惊人战绩,但凶暴残忍比蒙古人只强不差,若是真打急了那些家伙,管你是将军还是小兵,总之都落个没下场。
但眼前这样的情形,要说不敢去是断然不敢出口,只能暗中念起道尊佛号,希图满天神佛保佑,这伙海盗只是来打打草谷,做个样子,不是真要上岸血拼杀人。
……
……
“中军吹孛罗号,全军起立!”
虽然说才四月,但快中午的时候,太阳还是很热烈,火辣辣的阳光无遮无挡的照在人的头顶,晒的人头晕。
四周是海浪扑过来时带来的海风腥气弥漫着,还有泥土草皮的芬香,有不少兵已经百无聊奈的在地上拔着嫩草放在嘴里嚼,嚼的一嘴的绿唾沫,看起来十分怪异。
海盗们是辰时就开始上岸的,已经快一个半时辰了,用西人的钟点来说就是快十一点了,这两千海盗在岸边的整队还没有完成。
哨骑们已经骚扰了一次又一次,在海盗大阵的前方死了一地的尸体,那些迎上来对射的家伙,射术勉强还算过关,但没有配合,根本射不中移动的目标,而辽阳镇能担任哨骑的毫无疑问都是些骑射精强的家伙,一边高速移动,一边搭起箭矢在虎口,嗡然一声,竹胎震动,箭矢在空中因为高速转动拧成麻花状,等一波几十支箭矢射过去,毫无防护能力的海盗群中,总是要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哀嚎声……
如果不是射手不多,光是这一**的学自蒙古人的拉瓦战术,就能生生将这两千多人给射跨。
后来海盗急眼,调了几十支火铳上来,可惜也是一样毫无准头,砰砰砰砰打的十分热闹,没有齐射,准头全无,哨骑没有一个被射中落马的。
倒是开始的弓箭对射,哨骑中有几个倒霉蛋被射中了,但他们身上有甲,箭矢并不致命,只是到后阵由军医开始处理,钳掉箭头,清创,清毒,包扎。
只要箭头没有射进骨中,不引发败血症,弓箭不会致命,而包扎过后,几个小伙子又精神抖擞的重新上马,继续去挑逗海盗去了。
如果不是战马疲惫,很叫人怀疑,这几十个哨骑能创造出多大的战果出来。
事实上,骑兵局在两翼急的全身冒汗,多次请战,可惜都被张猪儿给否决了……骑兵局的训练大纲是按密集冲锋来训练的,张猪儿按住他们,只是要在另一角度试验骑兵局的训练成果罢了。
不知道海盗们知道的话,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