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先和佟士禄等人赶到的时候,正好见到哨骑们在来回的骚扰。
纵骑如飞,飞射如蝗。
虽然没有大规模步射时那种风吹密林的沙沙声响,但崩崩之声不绝于耳,每一箭射过去,必有一名海盗倒地。
杨绍先动容道:“贵镇哨骑,堪称精锐。”
这样的水平,其实与他家丁差不多,但哨骑并不是家丁,这一点就足可叫人惊奇。
而两翼骑兵,现在还蹲在地上,只是以手牵马,看不出更多的东西来,连武器都是斜插在马身一侧。
只能说,从悠闲的意态来看,这也是一支极精锐的骑兵力量。
步队亦是如此,整齐划一,弥漫着一股精锐之师的杀气。
再看对面的群盗,没有明显的对比的话,倒也瞧不出什么来。杨绍先看了一会儿,估计自己带队上岸没准比这群海盗还要弱一些。
整个海滩地方其实够大,也足够宽敞了,但海盗的组织明显层次不分明,兵将不分,上船之后,茫然无措的较多,没有塘马一类的组织指定集结地和带队,也没有明确的军旗和指挥,混乱当然不可避免。
看了半个时辰后,杨绍先想和佟士禄交流一下心得,扭头一看,佟士禄已经斜躺在一张椅子上打起了嗑睡。
这种小椅子比明军将领的马扎方便的多,有靠背,能收能放,在战场上用起来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和滋味。
杨绍先用羡慕的眼神看了一眼,同时在马背上尽量扭了扭,骑这么久的马,腰背已经酸痛不堪了。
“砰,砰砰!”
就在众人百无聊奈的时候,海盗终于整队完毕了。
一个长近三里的大横阵摆了出来,中间有几十个弓手和几十个铳手,有不少拿着长枪和大刀的夹在一起,两翼以刀牌为主,虽然海盗摆个阵都是乱糟糟的,不过倒是有不少人手中拿着精铁大刀和圆盾,也有一些方盾。
在大阵之后,则是一个短小的横阵,人人手中持刀,应该是保卫核心大佬的亲兵队伍和督战队。
海盗亦无大旗,也没有擂鼓,而且阵中声音十分嘈杂……估计他们真没遇到这样的情形,明军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结阵待命,不是逃窜,也不是亢奋的上来就打,而是冷冰冰的等候。
这种冷酷之感,使海盗们心里涌起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正因如此,海盗头目们开始下令在阵中点放小炮,并没有实弹,只是放空炮而已。
此时孛罗号吹响,明军骑兵上马,步军起身,整个阵列,犹如一条长蛇翻身,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时近午时,阳光炽烈,光线洒在辽阳镇军长长的横阵之上,引起一阵流光溢彩。
大红的军旗,红色的武官绣衫,红色的士兵罩袍,银色的兵器反光,亮闪闪的铁甲反射出来的光芒……
海盗们越发犹豫了,他们这样阵而后战的打法几乎是没有过,最多是和仓促赶到的卫所兵打过,彼此水平相当,从来没见过这样水准的阵列!
“虎!”
此时整个明军队列,从步兵最左侧的横阵到最右侧,两翼骑兵,七百多人一起低声喝出声来。
整个喝声化成滚滚春雷,在所有人的头顶轰隆隆的滚过。
城墙上旁观的黄敬等人被吓了一跳,此时黄敬心里已经七上八下,感觉十分不安。海盗们与辽阳兵的训练和组织,还有装备明显都差了一大截,现在他只能从人数上寻找安慰了。
“第一排跪射,第二排与第三排稍微错开,第二排射毕,第三排射!”
在海盗进入三百步之内时,哨骑远远退回中军待命,现在两军之间,距离在不断的拉近着。
海盗们不停的挥舞兵器,放小炮壮胆,嘴里则是污言秽语,骂个不停。
这些家伙多半是来自北方沿海,粗鲁不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时间久了,其胆气倒也不小,并没有被吓到不敢与明军交战的地步。
甚至有一些**上身,在身上涂上血液,行走之时,故意走的奇形怪状来壮胆的,这些人经行过哪里,哪里的海盗就怪叫起哄,士气也是为之一振。
而辽阳镇这边,却是由火铳教官,开始协调整个火铳手的动作。
火器队和杀手队一样,排成五列,前三排打响过后,可以从左右两侧预留的通道向后迂回,后两排打完,前三排的第三排又成为第一,继续往前打响。
这是定铳,如果要追击敌人,则是另有他法,继续向前,则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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