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的印象才总是那么鲜明特别是这个长大成人的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对结成约定与承担责任避之唯恐不及。
当时的我理由也很简单:假如一路走来都没有遇上霸凌,那么本人担任班长的学期之内也就不应存在!而既然木已成舟,我就必须以身作则,让南野抽离这不合理的困境之中!
总之我就是无法忍受自己置身事外!
南野最初颇为抗拒,她认为我在怜悯她。“我才不要你廉价的施舍!”
其实她也是满有骨气的──不过说到坚持,亲手写成六十万字的长篇小说我也不会输人。藤木丽奈在晓得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支持了这个想法,于是我们便尽可能地拉南野进入我与藤木丽奈的组合里。
如果有心,要形成女生的小团体是件很容易的事──因为已有研究指出,女性渴望安全感是出自于本能,换句话说就是与生俱来。是故南野在我们的反复邀请之下逐渐不再抵抗,过没多久便习惯与我们朝夕共处,上厕所啦去合作社还有移动到专科教室都是藤木、南野与我三人一组。
当然,有了藤木丽奈与我作为靠山──高二如愿选上学生会长的藤木丽奈是校园的风云人物,我则摆明了不会参与欺凌同学的行列──我俩称得上是值得倚靠的坚实后盾吧?于是南野穗乃香总算从霸凌受害者的身分之中抽身,普通地过着她理应享有的高中生活。
伊集院在第二学期加入了我们,这样的四人团体安定地延续到了毕业──即使后来我们大部分就读了不同的大学,出社会后的职业与发展也大异其趣,不过我与这三人从来没有失联过,实际上我们的联系可能还是班上里最为紧密与频繁的。
而上述就是我和南野穗乃香与伊集院太辅情感发展的大致经过,我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大我──凡是我生活里所体验和遭遇到的特别与值得分享的事,我一律无所保留地给大我知道。
口述这条故事令我口干舌燥,不过我想说的一切,大我总是能安静地去聆听──他从来没有嫌过我烦、不曾面有不耐,更少有插嘴与打断。
我问他:我已经讲完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因为我在想”大我笑了笑。“你一直很清楚什么才是正确的事情,而且也很勇敢──我不太会说明,总之”
他将手“啪”地轻放在我的头上。
“你能诞生在这世上真是太好了。”
我忘记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大我的了,但是在很多年以后,我仍深深地替十七岁的落合杏里感到骄傲,不过这与帮助南野与否,或是为她带来多少幸福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在乎永远是大我──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更好的评价是比大我的肯定更能使这个决定熠熠生辉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