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阳伞的握柄,盘着双膝,席地坐在磨砂的红棕色地板上。我仰首约莫三十度角,眼光追随着时远时进的火神大我。他全程专注而投入,短暂的中场休息时,喘气着的他揪起领口擦拭滴下的汗水,然后走过来。这是我们少有能聊天的时刻,其余他在场上的时间,或许他压根儿就忘记我人也在这里了不过没所谓,我不介意,重要的是──大我现在的样子精神焕发、生气蓬勃,压力、包袱和忧愁,和他彷佛不曾同时存在过。
每当大我奋力一跳,就像长了翅膀,彷佛只要再他再用点力,就会接近天堂──他跑着,全场来来回回,即便身旁有其他球员,也一点儿不受限和绑手绑脚。大我有主导球场走向的实力,他并不轻易掉落假动作的陷阱,然而也不会拒绝挑衅。球落入篮框的瞬间,他会开心地和队友击掌,得意地喜逐颜开──然后,转过身,再迅速地回防,随时预备迎接下个挑战。
在球场上,大我拥有潜质、也有力量,篮球技巧纯熟、比赛经验又丰富,他是如此地不受拘束和奔放不羁他的绝对自由,令人心生羡慕和向往。
“是呀,我想起来了”没有人会听见,我自言自语道:“我明明就很喜欢看你打球的”
我怎么会忘记呢?我为什么还会重蹈覆辙呢?上个学期和大我刚交往的那阵子,我们不是还闹到分手过?那时正是和秀德二战开打之前,他还放弃了课后的自由练习时间拜访落合家,最后我们是这样协商的──
“你有空就留在学校等我,练习完一起去吃晚餐!比赛时到场边帮我加油打气,还要准备好蜂蜜柠檬!当然,重要节日什么的──也通通都得留给我!不可以半途而废,要持续到诚凛拿到日本第一那一天!”
我还为这般充满男子气概的发言喜不自胜,在没有提出异议的情况之下就允诺了他!再说,我不是早在决定告白之前,就已经深切明白篮球就是他的好友、劲敌和一辈子的心之所向了吗!
那我这几天又是在搞什么鬼人真是健忘而自私啊。
“大我,对不起我没有遵守诺言。”
我为失信的自己感到悲哀。大我没变,这几个月来,他不因和我交往而出现一丝的安逸和怠惰,他始终没忘记自己是诚凛的王牌,他非常清楚自己在队上肩负的重责大任。倒是我为洛杉矶之行乐得冲昏了头,被介绍给大我父母认识就得意忘形,而忘了沉住气和平常心
我好不懂事。
假若大我今天真称我的心,和我一齐走在洛杉矶的大道上,那么他的神情将会如何地压抑,又是会怎样的漫不经心呢?
说到这点,我也着实该感激一个人的成全,那就是我的弟弟落合慧。
昨晚,在大我敲响我的房门之前,慧率先地进了我的房间,他哭过的眼皮就像泡水的白吐司一般肿胀不堪──虽然对于我的无法联系他确有疏失,不过他这么可怜兮兮的,我实在也不忍心责备他。
“怎么了?”
“杏里,我决定好了。我明天要去找在洛杉矶的朋友,之前一起拍摄杂志认识的。”
“喔,很好呀,我们明天就去找你朋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
慧走近我,态度坚决。“你不是很想和火神独处吗?这是你来洛杉矶的目的吧?要不是我跟来,你这个礼拜都能和火神待在一起了!今晚也不会发生那种鸟事。”
“后天就要去机场了所以,你赶快和火神共度这最后的一天吧!”
我出神地听着。这是头一次慧主动制造我和大我的相处机会有几秒钟,我真怀疑自己已经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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