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陆维钧一边往家里赶一边打电话,莫因果然称有事,已经离家。”
莫因身子一软,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盖住额头,肩膀微微颤抖。陆维钧慢条斯理的拿起茶壶在杯中倒满水,喝光之后又不轻不重吐出一个字:“说!”
莫因就像被石头砸了一下,面颊隐隐透出青色来。陆维钧不再看他,拿出手机拨了公安局朋友的电话:“李彦,麻烦你个事儿,找几个心腹帮我审个”
莫因是知道那个李彦的,年纪轻轻已经是某刑侦大队的队长,这是要把他丢进审讯室。那些手段的可怕他有耳闻,不必打骂,高超的审讯技巧便能轻巧的摧毁他的神智。他颤抖着说:“不,我,我说,不要让我去”
陆维钧唇角一挑,对电话那头说道:“不必了没有耍你,空了请你去吃饭当赔罪,地点随你定。”
他挂了电话,对莫因抬了抬下巴,静静道:“赶紧。”
“是,是二少”
陆维钧面无表情,瞳孔却倏地一收缩,身上透出凛冽的寒气。
“我我说的是真的,是,是他我这次真的没说谎”
陆维钧阖目,嘴唇抿得越来越紧,即使竭力忍耐,面上也透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良久,他轻轻道:“我知道。”
其实昨晚他就在怀疑了,可是,他是真的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或者说,他是一直在祈求,这是他多心了,他弟弟不能狠毒如此。
可是,很多情况下,最坏的猜测,是最终的结局,
“他对你提出这种要求,就算爷爷受不得刺激,为什么不告诉爸?即使告诉我也行!陆家还没轮到他来做主!”
“我,我”莫因几乎说不出话,身子颤成一团,陆维钧蓦地睁大眼,刀锋一样的目光在他脸上刮过。一个曾经上过战场和敌人殊死搏斗过的人,发起狠来自然让人不敢逼视,莫因终于崩溃,喃喃道:“二少,二少威胁我,我,我”
“拿什么威胁?”
莫因惨白的脸渐渐透出红来,直到涨得和猪肝一样紫红才哑着嗓子开口:“他,他说要,要让此事尽人皆知,还要把我的事告诉我女儿,我我就那一个孩子,我”
“什么事!”
“我是
同性恋。她亦是高官,处事却并不算公正,在拉帮结派和权利倾轧上花费精力太多,行事手段又偏狠戾,并不怎么得人心,对于这点,陆维钧颇不以为然。
陆桓之的性格,看来还是比较像母亲,而他倒像父亲多一些。
冉墨对此事的看法和处理,他几乎能猜到。她一向不喜秦风,只是看在陆老爷子和陆谦的面上努力克制而已,她必定会死命护住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二儿子。
可是陆桓之如此狠绝,若不下狠心惩戒,今后谁知会出什么事?
但是此事不能绕过冉墨,想了想,他还是拨了母亲的电话,得知大儿子回来,冉墨明显很高兴,听他说有要事相谈,便说:“上午要去开会,中午一起吃饭吧,半闲居,正好也想找你谈点正事儿。”
事情如何发展只能在见面之后确定,他一夜未眠,却毫无睡意,可是他明白自己必须休息,否则无法保持头脑的清醒。他回房洗了个澡,往床上躺下,身体很倦,精神却依然亢奋。手机在掌中打转,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拨了林若初的电话,听到她尚带着睡意的娇软声音,顿时整个人如被温泉环绕,心头压力倏地一轻。他绷紧的面容缓和下来,声音虽然淡淡的,却隐隐透出一种缠绵来:“怎么,快九点了还没起床?”
“昨天凌晨才睡”
“怎么,上网玩疯了,还是趁我不在,出去瞎晃悠了?”
“是坏蛋他昨天晚上忽然不舒服,我把他送宠物医院,它还住院呢,等会儿我还得过去。”
“怎么那么多毛病?这种狗是雪橇犬,在北极圈冰天雪地里活得那么好,换到这么好的环境,反而病了?我看是你宠出毛病的。”
“我哪儿有惯它,饮食什么的都严格限制了的,也没有放任它撒野,我”
“那你天天和它混一起,我叫你你都舍不得丢下它?”
林若初静了几秒,轻轻道:“你一个大男人,和狗吃什么醋”
“你想象力真丰富,”他的眉头皱起,忽的冷笑“只不过是提醒你听话而已,别忘记了,你答应了一切都为了我高兴。我叫你你不应声,这是你没有履行职责,和这狗无关,懂不懂。”
林若初又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已然不带一丝睡意,微微黯然:“对不起,今后都听你的。”
他会意,知道她是想起了难堪的身份,可是话已出口,收不回去,思忖片刻,他放柔了语气,说:“既然半夜才睡着,那就再睡一下吧。你你走之前也几乎没好好睡过,再生气的话反正反正我不想你进医院。”
“知道你怕麻烦。”
她手足无措:“我不是这意思,我我也想你好好的,生病不好”他嗤笑:“越听越像咒我。”
“你怎么这样!”她有些急了“好说歹说都要往坏的想,到底要我怎样?我不和你说了,你爱怎样想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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