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睡?”他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狐疑的看着莫因。”
陆维钧看到他的脸,微微吃惊。那张脸明显瘦了一圈,惨白如纸,在昏暗灯光之下有种透明的感觉,他头发又长长了些,凌乱的额发东一缕西一缕,看起来极是颓废,那双一向温和深沉,宝石一般的黑眸变得茫然,仿佛几天没睡觉一样迷迷瞪瞪,即使在发火,也是迟钝的,没有一点令人胆寒的锐利。
“他怎么变成这样?”他扭头看着莫因,对方忙微微低头,答道“风少有点抑郁的倾向,正在服药治疗,不妨事。”
陆维钧扬扬眉:“你出去,我看着他吃药。”
莫因知道他们有事要谈,点了点头,给秦风倒了一杯温开水便出去了。
“你也滚。”秦风站起来,却觉得眼前有些发眩,稳住身形,冷冷看着他。
陆维钧啪的一声把房间里的大灯打开,看着面前的男人道:“抑郁症?不是疯了就行,你的玩笑我懒得看。好了,我回来是为了你公司的事,现在补救,你还有希望,融资的事和打通关节我都可以帮你办妥,爷爷那边我也能说情,至于你,收起你这幅见不得人的鬼样子,对爷爷认错服软,好好想着怎样东山再起。”
秦风似乎清醒了一些,眼中朦胧的睡意渐渐退去,他眯了眯眼:“你把若初怎么了?”
陆维钧静静一笑:“这还用问?”
秦风迅速往他这边走:“畜生,你逼她!你竟然要挟她,你”他对着他的脸一挥拳,陆维钧伸手挡住,把他的拳头抓在手里,找准地方略一用力,他一下就痛出冷汗。
“是她自己来求我的,具体情形我就不说了,刺激一个精神疾病患者,没多大意思。”陆维钧甩开他,冷冷一笑“你也别再做梦了,像你以前还是秦总的时候都没法子自己做主,何况现在?”
“陆,维,钧。”秦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他的名字,眼中仿佛燃起滔天大火,可是愤怒并未持续太久,他的面庞渐渐被悲伤覆满“她怎么可以这样?我过得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她怎么能因为我受这种委屈?”
“委屈?”陆维钧眼神渐渐变得凛冽,深深吸了口气,却被房中无处不在的颓废的病气弄得胸口憋闷。他缓了缓,冷笑道“哪儿委屈了?跟了我不比跟了你强?你觉得很爱她是吧?可是你能做什么?就算你有鸿鹄之志,翅膀也断了,靠什么来和我争?你能给她的,我都能给,我还能给她更多”
“闭嘴!”秦风几乎有些粗暴的打断他,揪住他的衣领,也不管曾经两人交手都是以他惨败收场,咬牙切齿道“你给她了什么?那些身外之物她不稀罕,再说,你觉得她和你一起心甘情愿?她开心不?这些你给不起,但是偏偏是她最想要的!陆维钧,你的援助我不稀罕,被软禁又怎样?我不忍心让她用屈辱换自己的飞黄腾达,你回去,放了她,让她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陆维钧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真可笑,说的话云淡风轻,一副不在乎人身自由被限制,那么我问你,你的抑郁又从何而来?”
“怎么,你让我开开心心
的被关着,混吃等死?”
“看来抑郁症状挺严重的,这样沉不住气,还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秦风?”陆维钧微微眯起眼,扬了扬下巴“你先吃药。他拿起桌上的所有药瓶,用力掷向陆维钧,又如豹子一般迅速的扑过去想扼断他的脖子。
可是他的身体极为疲倦虚弱,陆维钧毫不费力的就把他制住,甩到沙发上,眼中迸发出刀锋一样的寒光:“很好,秦风,这是你选的,你今后是死是活我可不管了!到时候林若初再哭再闹,我就拿你的话去堵她!放了她?绝不可能!”
“滚出去!”秦风眼睛发红,抓起一个瓷瓶用力掷向他,碎裂的声音响起,惊动了宅里的佣人。莫因敲门:“大少,风少?”
陆维钧倏地开了门,把他吓了一跳。
陆维钧一向冷漠镇定的脸透出凌厉的怒色,声音勉强保持着平静:“我出去兜兜风,你去看着那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
莫因看着房间里散了一地的药片,愣了下,说道:“您都劝不住,何况我们这些人微言轻的人?再说已经晚了,还是别出去了吧,您情绪不好,不太适合开车。”
“谁要你劝了?让里面那个患者吃药,别那么神经兮兮的!爷爷从北戴河的疗养院回来看到他继续这样,气出毛病谁负责?”
“大少请担待下,风少把药给洒了,家里也没有备下多的,我得立刻去买药,要不还是您”
陆维钧咬了咬牙:“够了,莫叔,看着他,我去买药不行?我不想和这家伙呆一个房子,你甭劝我!”说完他回到房间,拾起药瓶,看着莫因道“是这几样吧?走了!”
他不再管莫因说了什么,大步下楼,去车库取了车开出去,顺着公路飞驰,风从降下的车窗往里灌,因为车速极快,风也极大,凉凉的冷却着他发热的头脑。车进了市区,他稍稍冷静了一些,放慢车速,往某医院驶去。
医生细细端详着药瓶,因为是精神类药物,生怕拿错。有两个药瓶里还有几枚没有撒出去的药片,他拿出来看了看,微微一怔:“陆少,这药装错瓶子了?这明显不是药瓶所写的药片。”
陆维钧愣了下,又听医生道:“像这个我们都很少用了,副作用太大,容易引起嗜睡不说,还易让病人干渴,心跳加速,虚弱,甚至出现狂躁症状”
陆维钧想起秦风控制不住脾气的样子,皱了皱眉。秦风迷迷糊糊醒来,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陆维钧,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陆维钧冷冷道:“你现在这鬼样子,自己都没怀疑过?你吃的药有问题,少废话,接受检查,你出问题了,爷爷那儿又是一场风波。”
秦风的太阳穴突的一跳,微微的头疼变得剧烈起来,不由得皱起眉。陆维钧抿嘴,移开视线,请医生详细检查他的情况,说罢走到病房外间,问那个负责化验药的医生道:“那个你一眼没认出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医生道:“正在化验,鉴定结果马上送来。”
他又问:“你确定,你认出的那个药片对秦风有害无益?”
医生点头:“其实,也算是对症,只是现在有条件的都用另外一种药物,副作用小不少,不过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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