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灰白的脸上,陡然间燃起了惊喜,左右汉军文武,一个个也都兴奋起来。
“陛下,石敬塘已如约打开城门,收复蓟京,平灭安贼就在此时啊。”张辽也变的激动起来,声音亢奋。
刘备马鞭已经扬起,就准备策马直奔西门。
这时,诸葛亮却羽扇一挡,冷冷道:“陛下且慢,那石敬塘原本就是安贼的心腹,他如今说要献门归降,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这是安贼的诡计尚未可知,陛下若就这么轻易入城,万一有个闪失却当如何是好。”
刘备身形一震,眼中顿现忌惮之色,目光又转向了张辽。
当日刘备正悉着不能速破蓟京,张辽就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跟张辽私交甚好的石敬塘,已暗中派人前来联络,声称自己是被逼才跟着安禄山造反,实则心向大汉,愿意偷开城门,弃暗投明,重归大汉。
这个消息自然是令刘备大为欣喜,遂才假意攻城数日,演了这么一出夜袭的戏,假装兵马都要攻南门,自己却率军伏于西门外,等着石敬塘开门。
如今门已开,刘备却又因诸葛亮的提醒,变的猜忌犹豫起来。
张辽却正色道:“陛下有所不知,那石敬塘虽是安禄山部下,实则是一名忠贞的义士,臣与他相交多年,敢以臣的项上人头担保,石敬塘必是真心归顺朝廷。”
刘备心有所动,却依旧不决,目光又看向了诸葛亮。
诸葛亮明眸微微一转,便摇着羽扇道:“陛下身系社稷安危,不可轻动,这样吧,就由文远你率五千兵马当先入城,控制城门后,叫那石敬塘出城前来面圣,陛下随后再入城也不迟。”
刘备暗暗点头,欣然道:“丞相言之有理,文远你就速速引兵去接管西门,若那石敬塘真心归顺,朕必重重有赏。”
张辽眉头一微,他自然知道刘备这是不信他,不愿自己以身涉险,却叫他前去探路,万一石敬塘真有诈,到时候中计被杀的,他是他张辽。
“好,那陛下就稍候片刻,臣去也。”张辽却无半点忌惮,当即拨马而起,点起五千兵马,直奔西门。
刘备立于黑暗中,看着张辽率军而去,径入城门,并没有听到有厮杀的动静,又看到城头上人影纷动,石字的战旗降下,张字的旗号则缓缓升起,预示着张辽接管似乎成功。
刘备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阴沉灰白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冷笑。
片刻之后,一骑孤身出城,直奔刘备所在而来,正是那石敬塘。
石敬塘奔至跟前,滚鞍下马,扑嗵跪倒在了地上,泣声拜道:“罪臣石敬塘为那安贼所胁迫,未能早日前来向陛下请罪,还请陛下恕罪开恩。”
他也不以献门居功邀赏,一见面就以罪人的身份向刘备请罪,这般表现,自然是令刘备大为欣赏。
当下刘备也赶紧翻身下马,亲自将石敬塘扶了起来,抚着他的肩安慰道:“朕早听文远说你是一个忠臣,一直就对你心存着期望,现在看来,你果然不负朕所望,不错不错,敬塘,你是朕平定安贼之乱的大功臣,朕要重重赏你不可!”
石敬塘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拱手愧然道:“臣当初势单力薄,无力阻止安贼作乱,心中已是愧咎万分,臣今日只是做了臣份内之事,万不敢居功,陛下若是还要赏臣,那臣就真的是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好好好,敬塘,朕果然没看错你,哈哈哈——”
刘备是越发的喜欢欣赏,又是一番抚慰之后,方才再无忌惮,翻身上马,率领着三万大军,直入西门。
时隔许久,刘备终于又踏入了这座本该就属于他的京城。
策马迈入西门的一瞬间,刘备恢白的脸上燃起了阴冷之极的狰狞杀机,咬牙冷冷道:“安禄山,你这个畜牲,就等着朕把你碎尸万段吧!”
……
南门城楼。
安禄山尚自傲立在城头,不屑的目光注视着城外列阵的汉军,等着挫败刘备又一次的进攻。
一个时辰过去,朝霞东升,将沉寂中的蓟京,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衣。
汉军在城外列阵有一个时辰,却始终没有发动进攻,就那么肃立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天都快亮了,再不攻城就不叫夜袭了,老贼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安禄山眼已眯成一条眼,挤出丝丝狐疑。
突然间,蓟京城中,隐隐响起了喊杀之声,似乎一场厮杀,突然间从西门一线爆发。
安禄山肥硕的身形陡然一震,背上打了个冷战,急是向西面方向望去,心头立时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在安禄山还等派人去查探之时,却见数以百计的士卒,已狼狈不堪的逃来南门。
一名小校连滚带爬的爬上城头,扑倒在安禄山跟前,就哭腔着惊叫道:“启禀辅政王,石敬塘那个狗贼偷偷投靠了叛军,打开了西门,数万叛军已经涌进来啦。”
轰隆隆!
一道晴天霹雳,当头轰落在了安禄山头顶,轰到他肥硕的身形,摇摇晃晃的倒退几步,跌倒在了城墙上,一张横肉堆积的肥脸,凝固成了惊骇愕然的一瞬。
下一秒钟,安禄山蓦然惊醒,歇厮底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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