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黑衣人缓缓向着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道来,从中便是走出了一个一身紫衣的约摸天命之年,两鬓染霜的男人,只听得那男人眯着眼,倒确实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面目,抬着眼便是笑,“这天下,本就是有能者居之,圣上你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多少也该是有些腻了,不如我小老儿替着陛下在这龙椅上坐上一坐可好?”
澹台宇眯着眼,却是意态极为疏懒地靠坐在了身后的龙椅之上,一手撑着自己一边的额角,偶尔曲指揉上了几下,道:“你的年纪现下也已经不小了,便是当真坐上我身下的这个位子,也坐不了几年了,更何况,你膝下无子,独有一女,这位子也传不下去一代了,你又何必对它如此执着?”
傅宗书道:“这便由不得陛下你再操心了。”
澹台宇端坐在了那龙椅之上,双目微张,意虽暇甚,然而,便是举手抬足之间,都是一派浑然天成的不怒自威的天子之气,“我本决意再容下你几年的,你既是这般想把自己迫上死路,却是由不得我不成全你了。”
傅宗书向着身后的黑衣人一挥手,忽而疾声喝道:“动手。”
盏茶的功夫后,
傅宗书的脸上此时已经难免流下了一滴黄豆大小的汗珠子,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只见他身后的几十个黑衣人非但不向着澹台宇动手,手上的长剑眨眼之间都已经全全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几十柄森然的泛着寒气的剑刃抵在他的脖子上,迫得他不得不小心地仰起了头。
澹台宇笑道:“你现在再不妨瞧瞧将刀架在了在你脖子上究竟是哪几个人物?”
为首的那几个黑衣剑客却是已经扯下了自己面前黑色的纱巾,“老贼,你便是不认得我,我可是已经记着你许久了。”“你迫着我们兄弟几个不得不龟缩在那奶/奶的将军府里装个死人模样,可把兄弟几个都给闷坏了。”“奶/奶个熊的,怎么都是使剑的,怎么使着都有些不顺手,剑哪有刀要来得好使?”“不不,还是使棍子使得更顺手一些,一下抡过去,多爽快啊。”“终于有个活动活动手脚的机会了,格老子的。”“顾家的小子,我们哥几个可都照着你小子说的话来做了。”“拿这老贼现在怎的说法?”“要不……一刀就割了脑袋呗。”“谋反本该就是掉脑袋的事,就一刀割了呗。”
瞧着眼前这几个生得怎么怪模怪样的草莽大汉的土匪头子,手持着一柄碧色小斧的青年只待恨恨得低声道上了一声,“闭嘴。”
顾惜朝收了手上的那柄神哭小斧,双手抱拳便是恭恭敬敬地向着座上之人说道:“末将顾惜朝,前来救驾来迟,另陛下受惊,还请陛下恕罪。”顿了顿,又道:“江湖之人,行事多为不羁,不知礼数,若有得罪之处,万望陛下莫要怪罪。”
“乖乖,那便是那当朝皇帝。”“瞧着细皮嫩肉的,但瞧那气度就是和人不一样啊。”“见了皇帝不该是要跪的吗?”“顾家小子不都已经跪了?”“他自称微臣,那我们该称什么。”“草……草寇!”一个猛子砸上去,“分明……分明是草民!”
顾惜朝:“……”
稀里哗啦的收了手上的长剑很快也跪作了一片,便都不再去管方才被他们齐刷刷拿着剑架上了一片的傅宗书,稀里哗啦地呼着:“圣上万岁。”“草民见过圣上。”“草民。”“见过圣上。”“草民……”
顾惜朝念到了那日里林府的老管家几乎咧着嘴角一副万幸至极的模样,大手一挥,道:“带走带走,爱怎么着怎么着,爱怎么用怎么用,最好全部都带走,一个都不留”,心下立时倒却是有些明了林府的老管家万般庆幸之意竟是由何而来的了。
原来,正在前几日,顾惜朝手下缺人,将军府管事的老管家便将府上先前顾惜朝遣来的连云寨的几个寨主一并送去了顾惜朝手下,连云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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