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递来的勺子,白浅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咽了下去。
白浅平日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苍梧景鸢却知道,她其实很讨厌喝药、而且还怕黑、睡前总是要在床头点盏烛火才能安然入睡。可今日为了让她早点离开,竟风卷残云的几口便将碗中苦涩的中药全部喝尽,让她还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起身将瓷碗放在桌上,苍梧景鸢背着白浅揉了揉被烫的生疼的手指,无奈的发现苦肉计还真不是谁都能演的。
回过头,看着床上故意别过脸不看她的白浅,挑眉道:“不想我每日过来骚扰你,就别做这么幼稚的事情,赶快好起来。”
说罢,苍梧景鸢便转身离开了雪阳宫,走之前还顺便将摆在床边的木偶一并给带走了。
第4章
幼稚吗?白浅苦笑。褪去身上剩下的潮湿衣物,抱着苍梧景鸢留下的外衫,闻着那熟悉的冷香,便缩在被中沉沉睡了过去。
只穿着里衣的苍梧景鸢,一路上迎着宫女太监们惊愕的目光,坦坦荡荡的回到了自己那破落的清秋宫。
不过,当苍梧景鸢踏进自己那百步见方的小破院子时,却发现自己这宫内唯一的娱乐设施,那挂在树上的破秋千,麻绳已经断成了两截,破旧的木板也裂成了几片,惨兮兮的散落在树下。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显然正是那个站在树边,手里拿着片破木板,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的苍梧景睿。
发现苍梧景鸢回来了,苍梧景睿心虚的将手中那破木板给藏到了身后,咽了咽水一脸紧张道:“你、你听我说。我刚刚就那么轻轻踹了一脚这秋千,它就变成这样了,真的只是轻轻一脚。”
几步上前蹲在树下捡起一块碎木屑,苍梧景鸢扭头看着一旁的苍梧景睿直接了当道:“带银子了吗?”
“什、什么?”苍梧景睿本以为,以她这脾气古怪的四姐的性格,见到他之后,肯定是对她一通冷言冷语后再把他踢出清秋宫。却没想到她问了个这么不着边的问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带了,怎么了?。”
苍梧景鸢站起身走到一脸呆愣的苍梧景睿面前,毫不客气的伸出手,“给我。”
“什么?”到现在苍梧景睿仍旧没意识到苍梧景鸢究竟想做什么。
看着他那副呆傻模样,苍梧景鸢所幸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伸手将他系在腰间的钱袋拽了下来,上下颠了颠,勾唇笑道:“勉强够修理费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修理费?苍梧景睿唇角抽了几抽,他向来又把月钱带在身上的习惯。眼下这才是月初,那钱袋里装着的月钱他基本上还没怎么动过,却没想到被苍梧景鸢就这么拿走了。
思及此,苍梧景睿立马就不乐意了,双手叉腰怒道:“苍梧景鸢,你还讲不讲理!那些钱明明都够修十几架秋千了好吗?”
苍梧景鸢眯了眯眼,挑眉道:“若是普通秋千,你这些钱确实能修好几十架了,可我宫中这秋千确是我父君在世时为我修的,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你觉得这是普通的秋千吗?”
苍梧景睿张了张嘴,自知理亏的他一时愣是没找到什么说辞,烦躁的挠了挠头,哼哼两声只能认栽,谁让他脚贱偏偏往人家宫里的秋千上踢呢......
目送气恼的苍梧景睿离开,苍梧景鸢将钱袋塞入袖中,蹲在树下,看着散落四处的木片,眼神中带着几分留恋。
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宫装,模样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子从屋内走出来,在看到苍梧景鸢的身影后赶忙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惶恐道:“公主,刚刚奴婢没能拦住五皇子,让他把侍君给您搭的秋千弄坏了,绿荷求公主责罚。”
苍梧景鸢起身将手中的碎木片丢掉,勾唇笑笑道:“坏了便坏了吧,有吃的吗?我可饿了。”
见苍梧景鸢竟然没有为此而发脾气,绿荷微微一愣赶忙道:“我煮了粥,您先进屋拿帕子擦擦手,我去给您盛饭。”
看着绿荷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苍梧景鸢有些自嘲的摸了摸鼻子。
绿荷是她父君在世时的贴身侍女,自幼孤苦无依差点丧命宫中,结果被她父君何祺救下,之后便留在身边做了侍女。
或许是受了何祺的救命之恩,绿荷对何祺一向很是忠心。即便后来苍梧景鸢父亲辞世,她也没离开,甘愿留在苍梧景鸢身边受苦。
只是曾经的苍梧景鸢太不懂事,对任何人都带着戒备和恨意,对身边人更是不给好脸色,后来生生逼走了绿荷,让她在皇夫宫中遭受□□殴打,最后悬梁自尽而死。
如今重活一世,看透了人情冷暖,苍梧景鸢自然不会再做以前那种蠢事。
舒了口气,压下了心中对皇夫等人的恨意,苍梧景鸢便跟在绿荷身后进了屋。
苍梧景鸢生父何祺在她8岁时便辞世而去,本就在宫中没什么地位的苍梧景鸢在她父君死后,日子更是过的凄惨无比,平时所穿衣物和吃穿,甚至可怜到比不上一个宫侍。
果然,苍梧景鸢踏入屋中时,便看到红漆已经快掉完的圆桌上,正可怜兮兮的摆着一小碗只飘着几粒米的清粥,和一块有些泛黄的馒头。
苍梧景鸢此时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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