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朕有一个人选,他的忠心没有人可以怀疑。”
“皇帝说的是?”
“驸马苏颢。”
皇后一惊,“驸马的才智灵气固然非常人可比,忠心也勿容置疑,可是年龄太小,如何能立威将士指挥军队?”
皇帝道,“驸马又不是不会长大,再说了,目下忠心比什么都重要,若派皇子前去很难避免其拥兵自立,若派了朝臣前去,难保不有二心。”
皇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驸马也该出去历练历练,总在长宁身边,只怕永远也长不大,”说到这里想起摘桃的事,“皇上是没亲眼看到,驸马就连摘个桃子都要长宁首肯,可见被管的多严。”
皇帝大笑道,“哈哈哈,朕不用亲眼目睹,也能猜到三分。”
“虽是这样说,拆散一对恩爱夫妻只怕也不太好,”皇后说到这里突地想到,“为何不让长宁和驸马一同前去,互相也有照应。”
皇帝摇头,“怪只怪朕从小宠爱长宁,令得她在朝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旦突然销声匿迹,必然引起诸多猜疑,所以长宁必须留在朕的身边。”
“皇上果然考虑周全,驸马自幼体弱多病,此番前去,大不了自称长年卧病罢了。”皇后说着,仍然难以放心,“说起来好似万无一失,但事关重大,皇上还要三思才是本王在此全文阅读。”
皇帝点头,“这个自然。”驸马还需要考验一下。
三日后,青河王部将在徽州起兵,历数齐明帝十宗罪,宣誓“讨伐昏君”,青城王和青川王分别在江西、巴蜀起兵响应,天下震动。
三方探马接连飞报京城,皇帝虽早有预感,接报后仍大发雷霆,钟楼鸣鼓,招集文武百官,连夜出兵三路,加以镇压。
次日晚,苏颢被招入宫,于乾和殿面圣。
李公公看到苏颢,上前行礼道,“皇上在寝殿,驸马请向里走。”
苏颢从未进过皇帝寝殿,踟蹰不前,直到皇帝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驸马只管向前走,无防。”苏颢这才敛衣低眉走了进去。
皇帝见了,道,“驸马只当回家探望父亲,不必拘谨。”
苏颢答一声,“是,”这才抬起头来,只见皇帝身着睡衣,披头散发,盘腿坐在御榻之上,脸色在烛光中忽明忽暗,身体的投影落在御榻后一列高耸的山水屏风上,有说不出的神秘之感。
那座山……
苏颢的目光落在山水屏风上,一时竟无法移开。
皇帝心中一动,“朕身后的屏风平凡无奇,驸马因何为之驻目?”
苏颢走近几步,喃喃地道,“这座山一定位于秦岭之中……”
皇帝眸光一亮,“驸马何出此言?”
苏颢道,“儿臣蒙父皇垂爱,生活闲适,进宫讲学之余颇有余暇,便到翰林院藏翻阅藏书,见其中地图颇为丰富齐全,便一一细读,加以描摹,回到家中,便凭记忆画出,第二日再到藏核对误差,反复修正,日子久了,便都铭记于心。”
皇帝点点头,又问,“驸马为何会对地图感兴趣?”
苏颢如实道,“儿臣颇忧天下之势,希望能用自己所学助父皇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