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侍女都是知道长宁脾气的,便是太子也惧长宁三分,又况且她们这些下人,当下如奉圣旨一般将篮子提走了。
苏颢到这时已是品出些味儿来了,因此低眉不语,直到太子问她,“依驸马之见,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得到父皇垂青?”。
苏颢方道,“殿下先把身体养好,精神抖擞地去给父皇请安,”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出精彩之句,“如今九门提督徐竞遇刺身亡,新的人选尚未出炉,殿下大可趁机向父皇请命,亲自提督九门。”
长宁看苏颢一眼,冷冷地道,“驸马……”本来想阻止苏颢继续说下去,却听太子道,“妹妹不要到处压着驸马不让驸马出头,为兄一则不是外人,二则如今正需要人出谋画策,驸马乃是我大齐的新科状元,以十六岁幼龄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其智慧才华定然不居人下,妹妹不让驸马为为兄进言难道倒要他去给别人献策不成?”
长宁白太子一眼,不再说话。
苏颢在睫毛下转眸偷偷看了看长宁,见她没有动怒的意思方放下心来,接着向太子道,“你请命之后,若是父皇许你,你便可因此立下军功,在朝野树立威望,若父皇不准,也会喜你勇气可嘉,对你另眼相看。”
太子连连点头,“此计甚妙。”
当日晚上。
皇帝罕见没有临幸享有专房之宠的王贵妃,而是摆驾去了皇后的寝宫坤平宫。
皇后故意道,“今天什么风把皇帝吹来了?”
皇帝一笑,“怎么,朕就不能到皇后这里来坐坐?”
当下帝后落座非常秘书。
皇帝道,“朕今晚来,是有件事要知晓皇后。”
皇后情知不是小事,神色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我大齐太祖当年起事,出兵不利,带领数千名残兵败将退入太山,卧薪尝胆休养调整十年之后再次出兵,方一举定鼎中原,乃有天下。这一典故想必皇后也曾有所耳闻。”
皇后点头,“臣妾的确听过,不过,臣妾只听说太山最初位于有‘天下之大阻、九州之险’的秦岭之中,却不知其具体方位。”
“你自然不知,”皇帝面露得意之色,“太山的位置只有我大齐皇帝才知道。”
皇后道,“臣妾还听说这太山十分神秘,每过数年便会如磨盘一般转动,由一地移往另一地,彼时还在山东,转瞬间便移动了云南。”
“哈哈哈,”皇帝捋须大笑,摆手道,“那都是世人好奇心盛,编造出来的神话,太山始终都在秦岭之中,做为我大齐祖龙兴起之地,一直有重兵镇守。”
皇后心中不解,“不知皇上为何突然跟臣妾提起此事?”
皇帝道,“当今之势,三大异姓王反心日盛,先是派人行刺太子,后又在京城制造动乱,使得天下人心慌慌,只怕不久便要起兵造反;此外更有关西世族紧握兵权不肯交出,早有不臣之心……”
“皇上的意思是?”
“太山在则大齐在,朕要派一名心腹亲自坐镇太山,守护祖龙之脉,确保大齐江山无虞。”
皇后点点头,“可惜现在能够信任的武将太少。”
“何必一定要武将,镇守太山的五万神机营将士个个骁勇,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精于机谋的指挥者,且这个指挥者必须一心孝忠大齐。”
“这就难了,”皇后摇头,“人心隔肚皮,如今上哪里找一心孝忠之人,一旦用人不当,岂不是自掘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