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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傍晚,李秀宁看着天色已晚,于是吩咐就在这里扎营,引炊做饭,陈默下了马,放眼眼前,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那股苍莽和粗豪在这眼前淋漓尽致。
陈默也是没事,便迎着夕阳的方向一路走去,顺便看看风景,不知不觉便走的远了,待要回去,远处却听到一阵号角声,鼓声掺杂在一起的喧闹声。陈默本就是散心,听得热闹,便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正好赶上一处部落集会,无数帐篷搭在一起,人来人往,空旷的草原上突然便热闹了起来。
陈默看那些牧民们一边喝酒一边跳舞,放开嗓子唱着她听不懂的歌曲,歌声嘹亮悠远,陈默听得入神,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忽然发现不远处不时传来一阵喝彩声,一堆人站在那里看热闹,问过别人才知道,哪里在比赛摔跤,陈默兴致勃勃的去看,到了近处,却什么都看不到,那些游牧民男人们身材高大壮硕,站在那里一堵墙一般,连个缝隙也没有。
陈默想看热闹,但又看不到,吃力费气的挤了半天,还是挤不进去,只能挠着脑袋干着急站在那里蹦起来,看看圈子中的情况,看一眼落下来,再看一眼,落下来,一蹦一蹦的,旁边一个高壮的大汉看她蹦来跳去,大概觉得好玩,冲着她乐,陈默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蹦了一下,只看到圈子里两个大汉抱在一起。
陈默撇撇嘴,失望的叹口气,旁边那个大汉,却突然拉住她,然后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了句突厥话,陈默没有听懂,想要挣脱,那个大汉却笑笑,一手托住她的腰,轻轻一托,将陈默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陈默立时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笑笑,向圈子里看去,游牧民族民风彪悍,待客又热情,豪爽大方,男女之间更多淳朴自然,更没有那些酸腐的繁文缛节,让陈默坐在肩上的那汉子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陈默又是从小就将男女平等,从没学过什么男女之妨之类的人,也很泰然,就坐在那里看。
圈子里的两个人半斤八两,打了半天不见输赢,却非常激烈,陈默正看得兴致勃勃,却听一个声音叫道:“小默,你快下来。”陈默回头看去,却是气的怒发冲冠的李秀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找过来了,此时正站在人群外面,正看着她,陈默赌气不去理她,继续看摔跤。
李秀宁本来是来找陈默的,找来找去,却一眼看到陈默坐在一个男人的肩上,不禁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憋出来,叫了一声陈默,见她没有反应,更是气死了,见一堆人挡着,也不多想,死力拽开挡着她的几个人,硬挤了进去。
待到走近了,原来看摔跤的人,都纷纷转过头看她,李秀宁顾不上别人奇怪的眼神,伸手把陈默一把拽了下来,怒道:“你给我下来!”陈默看她气的头顶冒火,自己先有两分心虚,转念一想,自己还跟她赌气呢,更何况自己也没做什么嘛,至于她气成这样?于是撇撇嘴,转身向人群外面走去。
李秀宁急忙赶了上去,一把拉住她说道:“你故意气我是不是?”陈默道:“我没那么好的兴致。”说着要挣脱她,李秀宁紧紧拽着,说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默闻言,又委屈又生气,叫道:“我闹?你都可以跟别人串通了捉弄我,现在反说我无理取闹?好,我就是无理取闹,你大可以不理我!”李秀宁见她还生气,于是放软了口气说道:“小默,咱们在别闹了好吗?你这样和我赌气,你自己也不痛快嘛?”
陈默哼了一声,要甩开她的手,却又挣不脱,气恨恨说道:“你放开我。”李秀宁道:“我不放,你要是不跟我和好,我永远都不放,你先跟我回去。”陈默用力挣脱开她的手,说道:“我不回去。”
她赌气往前走去,李秀宁又气又无奈,耐着性子跟着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人了。陈默在前面漫无目的的乱走,一边生着气,心知李秀宁跟在后面,赌气越走越快。
此时刚刚夕阳西下,天边的红霞还没有退。李秀宁小跑着追上了她,伸手要拉她,却被她躲开,只好说道:“小默,别赌气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陈默一言不发,赌气一直走着,李秀宁陪笑道:“等回去,你想怎样出气都行,要骂要打随你,好不好?”
陈默还是不说话,低头只管走路,李秀宁耐心真是用尽了,看她还往前走,于是停了脚步,喊道:“陈默,你给我站住,有完没完了你?”陈默听她发狠,心中更是委屈了,也不吱声,埋头继续向前走去,李秀宁看她还往前走,气急败坏道:“陈默,你在敢往前走一步,可要小心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