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笺时,神情便会变得尖锐,语气也不好,忍不住轻轻蹙了下眉,轻声道:“卿儿,你似乎很了解赵墨笺,而且也很讨厌她?”
其实对于这一点赵梓砚很疑惑,傅言卿生性稳重淡然,很多事情她都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这些自幼便是如此。可是自记忆中看来,傅言卿极其讨厌赵墨笺,虽然口头上从不说,可是每次见赵墨笺回来,乃至提起赵墨笺,她都能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眼里若有若无的冷意。若说因着是赵墨笺母女,曾想利用她得到西南王府的支持,可是她当年亦是将计就计,未投入感情。按照她的性子,她最多不喜欢这个人,却也不会恨,就连对一直想铲除西南王府的父皇,她都不曾这样过,为何偏偏是赵墨笺。
傅言卿没料到赵梓砚会问这个,顿时愣了下,随后端起茶杯抿了口,若无其事道:“我同她一起带了这么多年,自然了解她。至于讨厌,她这般待你,我何必要给她好脸色,若非形式不许,单凭她给你下毒,我便能杀了她。”
原本只是想要掩盖自己的心思,可提起这个,傅言卿看着赵梓砚,对赵墨笺更是越发恨。
自然知道傅言卿这个心情不假,因此赵梓砚隐隐在心里在开怀,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并非完全因为自己。可是眼看傅言卿不愿说,她也只是笑了笑,不再多问。无论如何,傅言卿爱她,她既然恨赵墨笺,她替她讨回来便是。
傅言卿见她只是笑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也只能叹气,随后柔声道:“把永帝残卷拼起来吧,明日我给你说一下里面的玄机。”
赵梓砚一愣,有些复杂地看着她,随后点了点头:“好。”
第54章
送走萧拓后,赵墨笺转身回了书房,吩咐暗卫好生守着,便关上门,径直走到书架前。
目光微微扫了扫,伸手将一本《列国传》轻轻抽了出来,翻来书页,里面静静夹着三块羊皮卷。
小心将羊皮卷拿出来,其中一块十分破旧,上面朱砂标注的许多东西已然模糊不清,另两块到是很新,线条标注也很清晰。
赵墨笺目光肃然,小心用软布包着羊皮卷摊开在桌上,按着撕开的纹路重新将它们拼凑起来。
那块旧羊皮卷不薄,质地也很好,不然也无法保存这么多年。上面是一张很简单的地图,粗略纵横着数条颜色不一的线路,上面有些标注,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赵墨笺看不大懂。这些似乎代表着什么意思,可她却从未见过,一时也没头绪。地图不大,也不详细,周边寥寥几笔勾勒了一些地形图,在左下角处用朱砂标记了一个红圈,赵墨笺大致猜测这是入口。
可是整个藏宝卷除了那些奇怪的符号,还有简单的线条,连一个地名都没出过,仿佛就是在一处有着山岭的地方将地图一部分抠下来的,只能看到这一块地方的地形,它位于哪里,其中有什么玄机,她一概不得而知。
赵墨笺仔细看着,画的东面用几笔勾勒了一处山峰的轮廓,看起来很普通,在右下角还有一块凸起来的石头,这石头纹理有些奇怪,一眼看过去,倒像是层层叠叠堆积起来的。而那朱红色标记,便在它正东方向。可是单单这些根本无法确定方位,偌大的益州,单凭这份简图,如何能寻到?况且,一个隐藏如此深的藏宝之地,又怎会没有一些门道?
皱眉思索了半晌,赵墨笺颇为烦躁,她死死盯着眼前的藏宝卷,眸子里一片暗沉,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虽说当初永帝久居益州,他手下众人能够凭着这图寻到埋宝所在,可是机关暗器绝对是绝密的,永帝虽不愿旁人得利,却也不会让自己人没有希望,一定是还有地方她没想到。
她静静坐了片刻,随后沉声道:“紫菱,陪我去趟刺史府。”
紫菱虽不清楚为何,亦是毕恭毕敬道:“是,殿下。”
到了刺史府,刺史温禀中快步出来迎接:“下官见过七殿下,只因公事繁忙,未能及时去拜见殿下,望殿下恕罪。”
赵墨笺虚服了一把,笑道:“我自然明白,刺史大人无需介怀。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要麻烦大人的。”
温禀中拱手道:“下官惶恐,殿下有何要事尽管吩咐。”
赵墨笺陪着他边入府,边道:“这是本殿下第一次进益州,虽说此次我是运送军饷,可国难当头,我自然需要了解目前益州的形式,不知刺史大人可能替我寻一些记录益州地理及史事杂记,我也好提前了解一二。”
温禀中微微一愣,随即赶紧笑道:“自然是有,不过数量不少,有些也不大准确,殿下可都要?”
“嗯,这几日暂且休息,刚好可以趁机看看。劳烦刺史大人寻好,送到我的行馆了。”赵墨笺亦是眼里带笑,客气道。
“下官遵命,殿下如此勤恳认真,乃是我益州百姓之幸。不过,听闻九殿下也是到了益州,不知现下可是……”
赵墨笺神色一顿,随即温声道:“她初来益州,觉得新鲜,出去玩了,大人无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