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楠并没有范周这个“被动技能”,他只看出那男人厉鬼缠身,命不久矣,是个六亲断绝断子绝孙的命格,又兼那男人面相上就能看出是个多疑暴躁的性格,连着范周之前的话大略推断一下也能猜个差不多,详细内情就不知道了。看自家小狐狸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的小模样,难得的有了点儿好奇心。
范周灌了口冷茶,深深吐气,“别提了,这人的事简直太恶心。”
☆、第75章六十六步
那姓严的男人就是个普通的乡民,行二,上头一个哥哥年幼时夭折了,家里就他一根独苗。
虽然是个白身务农的乡民,不过严二家颇有几亩地,取了个老婆也很贤惠,伺候公婆,相夫教子,家里家外都操持的清爽利落。
因有余钱雇人,严二连农活都不做几下,在家里被伺候的跟大老爷也不差什么了。年近而立,却因为从没受过苦,站着和其他整日背朝黄土面朝天的那些同乡一比,活活能差出十几岁去。不过那都是从前了。
自从......严二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吃过一顿饱饭。不过短短十几天,就像老了十几岁似的,脸色蜡黄,双颊都凹陷了,眼下生出了厚厚的青灰色眼袋,胡子拉碴,连皱纹都长了出来。
没人给他打点收拾,身上的衣服鞋袜也肮脏不堪,邋遢得活像个花子。
说起来严二在邻里间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家里的独子,父母老迈,家里家外他说了就算,家里还有俩余钱,媳妇贤惠儿子聪明,严二又手面大方,长得人高马大的,有膀子力气,也不怕事,又好个面子。平日里奉承他的也不少,严二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被银毫安置在茶楼的一个小房间里坐立不安地蹲了一个下午,又迷迷糊糊地被一架驴车带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另一个房间里,严二心里就跟漏了个洞似的,一点儿底都没有。若不是家中实在待不得了,恐怕他早就逃了。
也怪不得严二害怕,这房间门窗紧闭,只有几盏摆放的古古怪怪的油灯,隔着窗纸,外面廊下悬挂的风灯在夜风中吱呀吱呀的来回轻摆,影影绰绰地越看越觉得鬼影憧憧。
那叫银毫的小子把他带进这房间里,点上了那几盏灯,好声好气地让他安生在这里等着,叮嘱他不要出门不要乱走,更不要乱动房间里的东西,不然后果自负之后就走了。
严二一个人在这古怪的房间里,待得越久就越怕。
疑心生暗鬼,一想到银毫叮嘱他时那越想越觉得不怀好意的笑容,严二就不敢动了。
夜色渐深,已近深秋,凉风顺着门窗缝隙吹进来。
严二抱着膀子,觉得越来越冷,连骨头里都像是进了风,直冻得全身发颤牙齿咯咯作响。
实在是太冷了,又冷又怕,又饿又困,严二从落地那日起就没受过这么多的苦,实在是忍不得了,又不敢乱动,只好小步在屋里来回踱步,间或跳两下跺跺脚,想要暖暖身子。
也不知是饿的太过还是怎地,活动了没两下,严二就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黑,眼瞅着就要一头栽倒。
严二反射性地挥手乱抓,想要稳住身子,还真被他抓到了个垂挂着的东西,借着力才稳住了没有摔到。
严二一口气松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他在这房里待了好半晌了,完全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垂挂在房中的。
掌中抓的那物凉凉滑滑的,外软内硬的,像是......
严二连喘气都忘了,一颗心几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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