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小几上搁着好几只大盘子,盘子上堆得慢慢地全是各种看了就让人口舌生津的新鲜水果。
作为和这夫夫俩打交道最久的一个,殷士儋早就习惯了这俩人随时随地放闪光秀恩爱的德性,也顺便练就了一张厚度十分可观的大萝卜脸——该红的时候红,该白的时候白,对着熟人的时候就不红不白,演技十分精湛,变脸十分迅速。
“有杨兄弟在那边照看着,东家您就放心吧,绝出不了岔子。”殷士儋腆着脸往夫夫俩旁边的石墩子上一坐,自来熟地顶着梁楠的瞪视摸了两个据说很甜的桔子一边剥皮一边用眼四处看,“东家您的朋友今天没在吗?这么好的天光景色,请来一起聊聊天多好。”
语气之谄媚简直让范周想炸毛。
“行了,别肉麻兮兮贼眉鼠眼的了,道长不在,你白跑一趟,对了,提醒我别忘了给这家伙扣钱。”
梁楠配合地点头,扫了垂头丧气的殷士儋一眼,不怀好意地翘了翘嘴角。
“别啊,我这不就是好奇嘛。听说那道长在这住了好些日子了,我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东家你也不说给我引荐一下,这不是存心让我心痒痒吗!”
殷士儋苦着个脸抱怨。
扣钱什么的随便啦,给范东家打了这么久的工,殷举人现在根本不差钱。
只是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他居然错过了,这么有能耐的道长,本来就近在咫尺的,他居然也错过了,殷举人简直抓心挠肝的难受啊。
范周无奈,这家伙没救了。
“刘道长人家是正经的修道之人,又不像我们是在市井里打混的。就是客居在此,平日里也几乎不怎么出院子。像你这样的,要是真的引荐过去,那不是纯的扰人修行吗。道长好清静,这几天贴子雪片儿似的,道长早早就离了宅子进山清修去了,你是见不到人了,赶紧回去干活。”
范周赶苍蝇一样不耐烦地冲殷士儋挥手。
身后影子似的戴子属立刻递上一杯甘草茶给范周润喉咙。
出师不利的殷士儋长叹一声,还是赖着不肯走,“既然不方便打扰道长,那东家你给我讲讲吧,不是说那被抓住的害人妖道一开始盯上的是东家你们俩吗?然后呢,到底是怎么抓到的啊,道长都用了什么神通?东家你们出手了没啊?还有那妖道到底都干过些什么,我只听了零碎几句,说的十分可怖,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嗡嗡嗡的简直比苍蝇还烦人。
范周被烦得没了耐性,侧脸一个眼色,戴子属立刻心领神会。
嘴上还问个没完没了的殷士儋被忽地抓着后脖领子拎了起来,伸胳膊蹬腿地挣扎着被戴子属拎着往外移动。
“赶紧回去干活,精力那么多就多看点儿书,回头官府的告示贴出来你自己去看,少来我这里啰嗦,顺便也告诉你那群朋友别再递贴子来了,道长进山清修了,不在我这。”
眼瞅着殷士儋被拎出去了,范周叹口气,“终于清静了。”
梁楠又喂了一颗葡萄到范周嘴里,对自家小狐狸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熟视无睹面不改色。
没错,刘海石是进山了,不过和清修什么的半点儿扯不上关系。
刚得了颗宝贝灵丹,还没想好是自己吃还是孝敬给师父呢,就被雷曹大人给逮住了,那意思请假时间结束,该继续受培训了。
宅子里几年之内都不缺柴火用了,挑水这活儿又太“清闲”,雷曹大人觉得吃的比干得多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