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帐内,先是打了人,又说了那句话,早有人嗅到不寻常的味道,还在猜是不是他们蓝参将打翻了醋桶,所以说男人也是挺八卦的啊!阿贝提着热水,一路上总觉得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凤旋跟着蓝非来到紮营地外的山坡上,蓝非头也没回地道:“我听说你收留一个教书先生,原来是藏了女人来着?”
“她的身分不能曝光。”凤旋提醒。
“你想吃完赖帐不成?,”蓝非凉凉地取笑,凤旋脸一黑,他不理会地继续道:“不管怎样,明天就要进入永济国,永济王储向大辰请求援兵一事不能公开,我们这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你最好趁早把她弄回去。”
“她说过一到国境就会离开。”
“我都不知道你和大公主什么时候成了一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明确拒绝皇上赐婚慕容霜华一事?蓝非拧起眉,脸色不太好看。
“不是”凤旋也觉得方才那一切失序,黎冰不可能是无辜的,但他不愿蓝非对黎冰有任何不好的臆测,便将黎冰她奶娘的事说了。
蓝非没说什么,先讲正事,关于进入永济国之后,他的计画做了些修正,最后在临走前,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别怪我没警告你——大辰皇室皇子与皇女的奶娘,都必须是本国人士。”他只说到这里,便不再开口。
凤旋看着蓝非与他的副将策马离去的背影良久。
其实他怀疑过黎冰说谎,真正的问题也许是:他究竟为何会答应她留下?
那夜,凤旋把阿贝调到隔壁营帐去,罚她顾马匹——他没说为什么罚,但阿贝和黎冰也没胆主动开口问。虽然只能睡在乾草堆上,但阿贝反正也不挑,她知道明天差不多就能完成任务回天京,而且跟马睡在一起其实挺安全的,任何风吹草动,马大哥都会先有警觉,所以没一会儿她抱着赌骰子赢到的钱又睡到打呼了。
黎冰紧张地看着凤旋,担心他察觉她们在水里下药的事,双手忍不住又扭绞在一块儿。
凤旋拉下营帐的门,折回帐内,看了她一会儿才道:“睡吧,明天我会派一队人马送你们回天京。”
黎冰感觉他似乎看穿些什么,不敢再提奶娘的事,却坐立难安。直到凤旋在她身旁坐下,大手又抚上她的脸庞,拇指在她唇边轻轻抚过。黎冰抬眼看向凤旋,他眼里多了平日不轻易外露的深沉,似乎正在打算些什么。
“旋哥哥,我”如果她坦白了,他会原谅她吗?
“等我回天京,我会向圣上提亲,请求他将你许配给我。”
所以,她成功了?
“但是父皇希望你娶霜华。”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并不想成为大辰的辅政亲王。”这也许是他决定将计就计的原因之一。
“那”她可以放心了是吗?他不会娶慕容霜华!黎冰没察觉这个结果原来比对太平宫的报复更加让她介意。
但黎冰还是担心他追究下药的事,还有她说谎的事,她有些不安地低下头,终究没胆在他面前坦白那些心机。
她害怕他的厌恶。哪怕一开始她是为了让太平宫难看而接近凤旋,如今她却无法不在乎凤旋的感受。
凤旋看着她的模样,此刻几乎不想再掩饰任何慾望。
也许他一开始就想要她。他抬起黎冰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
这一回,不需要任何催情的迷药瓦解心防,他是清醒着,知道自己想要她。黎冰其实腿心处还有点酸麻,但她不愿拒绝。
“回天京去,等我。”他在她耳边诱哄般地道。
黎冰窝在凤旋怀里,顺服地点点头。她抱紧凤旋,任由他的手探进她衣衫内,掏出没有任何束缚的雪乳揉捏狎弄,由着他以鼻尖和嘴唇在她颈间和颊上搔痒,甚至有些粗鲁地拉扯两人的腰带与衣裤。
夜很静,激切的节奏渐渐重叠在一起。
鹰军协助永济王储平定叛乱,也带回新任永济王的效忠宣誓书,凯旋而归后,熙皇龙心大悦,开口便问凤旋和蓝非要什么赏赐——他原本以为凤旋会按照他的剧本,开口请求赐婚嫡公主,却不料凤旋虽然开了口,想娶的竟是大公主!当下令熙皇脸色一变,几乎想拍案大骂凤旋不给他面子。
偏偏在这时,大内老总管钱公公来到熙皇身旁,悄悄在他耳边说道:一个月前有人看见大公主出现在鹰军的营里,凤旋为了公主的安全,和她同睡一个营帐数天
先不论黎冰为何出现在前线,熙皇第一个反应是——“谁看到了?”
钱公公笑得一脸尴尬。“全鹰军前锋,几百只眼睛都看到了。”
熙皇当下脸色变得更难看,文武百官虽然听不到圣上与老总管两人神神秘秘地咬耳朵说些什么,却都很有默契地不插口皇帝的家务事。
饼去,礼部老尚书就爱对皇帝的家务事插话。大辰皇室历来国事与家事分得清清楚楚,就只有礼部够资格说上两句,尽管年轻的熙皇很难缠,礼部老尚书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斗法十几年,熙皇仍是熙皇,老尚书仍是老尚书。
直到触公主开始参与管理国事,她什么大小事都要问老尚书,从她养的狗该叫什么名字,她栽的花盆该摆哪个位置,她用膳该摆几盘菜,她先吃饭还是先喝汤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问个彻底,即使三更半夜也要把人从床上叫来,笑咪咪地、轻声细语却连绵不绝、死缠烂打、追根究柢地问,问到老尚书一听到炎帝城召见就吓得口吐白沫,神智错乱,最后早早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