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刚被送来的寿康宫的明月呢?”
柴倾城微微收回了目光,转过头去,对着李德海紧接着问道。
李德海一愣,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朝着身后地养心殿中看了过去,“陛下正在审问……明月……姑娘……”
柴倾城蹙眉,随即对着李德海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再来。”
不知道为什么,柴倾城转过身之后,朝着寿康宫中走了过去的时候,这一路上,柴倾城都在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李德海说话时候的表情来,只觉得那个人的表情似乎十分奇怪,仿佛还带着一丝尴尬和不安,到底那意味着什么呢?柴倾城怎么也想不通。
直到……
第二日一早,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传了出来。
说是寿康宫的领头宫女明月已经悄悄住进了储秀宫。
这个消息还是春蕊在别的宫交情比较好的小姐妹透露给她的,那个小姐妹在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由自主地酸了酸,说是人家明月姑姑真是好命,前面有太后娘娘给她撑腰,现在又无缝衔接了一个当朝天子,看来以后真的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说这话的时候,迟钝如春蕊都能听出来那话之中的冲天酸味来。
当柴倾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震惊地久久没有办法平复过来。
那储秀宫是什么地方,那是给没有册封的娘娘们住的,明月只是寿康宫的一个掌事姑姑,如何能住到那里去呢?
而且…
…
只不过是过了一夜而已,为何会忽然发展成这样?
柴倾城蹙眉,随即便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昨日她去养心殿时李德海那难堪的表情来。
难道那个时候……?
柴倾城猛地出了一身冷汗,“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册封呢?”
柴倾城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而后身边就响起了一道有些不以为意的声音。
柴倾城一愣,呆呆地扭过头去,便看到春蕊不以为意地说道:“现在可是国丧期间,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该议论陛下不孝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春蕊不禁冷笑了一声,“当时看那明月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还真是厉害,已经搬去储秀宫了。”
“也不知道陛下是看上她什么了?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宠幸与她。”
柴倾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与春蕊的冷嘲热讽不同的是,她隐隐从之前的几件事中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以她对陛下的了解,陛下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不要说是在国丧期间了,就是平日里,萧景轩也从来都没有干过如此荒唐的事,想来这才是那李德海震惊无奈的来源吧。
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的。
柴倾城心中这样想着,便抬起头去,对着春蕊冷声道:“我出去一趟。”
春蕊一愣,看着柴倾城那副斗鸡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一般,对着自家郡主摇了摇头,道:“郡主,现在又是国丧,宫内有十分敏感,您可万万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惹下什么乱子啊。”
柴倾城一愣,看着春蕊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担忧,摇了摇头,笑道:“想什么呢,你这个丫头,你们家郡主在你的眼里就是那样莽撞的人吗?”
说完之后,柴倾城毫不留情地在春蕊的脑袋上敲了两下,转过头去,走了出去。
“李公公,我来见陛下,烦请通传一声。”
柴倾城走到了养心殿的门口,见李德海还是站在跟昨日一样的地方,似乎在想些什么,不由得一愣,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对着那人缓缓说道。
“郡主?”
李德海明显便是一愣,诧异地抬起头去,直直在那人的面上看了过去,当看到柴倾城微笑着的表情来,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两人十分默契地没有提昨日晚上的事。
“好好好,奴才这就去通报。”
李德海十分殷勤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过头去,转过头去,朝着那养心殿里跑了进去。
柴倾城则静静地在外面等着,一言不发。
只不过片刻之后,李德海笑吟吟地走了出来,远远地对着柴倾城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柴倾城点了点头,便立刻走了过去。
“陛下让您进去。”
李德海的声音淡淡的,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谢公公。”
柴倾城点了点头,抬脚就准备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可刚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了李德海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郡主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