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不知道?上面这位可是鬼谷先生,那可是九岁便凭借一己之力赚到了一万两的人,传说他看好的生意没有不赚钱的,他曾经有句话在江湖上为人们所紧紧乐道;银子是攒不出来的,银子只能由银子来生。”
那一头雾水的男子一愣,随即有些怀疑地朝着上面看了过去,语气中带着些诧异:“这么厉害?”
“鬼谷先生,似鬼似妖。”
那人宛然已经被鬼谷先生俘虏了,抬头呆呆的朝着台上看了过去,喃喃道。
那男子一愣,随即目光中也出现了痴迷的神色。
而在街道的另外一边,目光中出现了痴迷之色的还有刚刚进入京城的杨慧文。
此刻的白展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本是他陪同杨慧文出来采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可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原本街道两边的小贩们也都有纷纷收起了自己的摊子,专心致志地听着台上那人的致富理论。
“他是谁?”
杨慧文自第一眼看到那站在台上,光芒万丈的男子便只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
小环跟嬷嬷有些吃力地挡着周围那些看起来有些疯狂的众人,杨慧文则被围在中间,看向那站在台上的鬼谷先生,眼神中透着痴迷二字。
周围又吵闹又嘈杂,导致小环和嬷嬷没有听到杨慧文的话,也没有注意到她眼神中的异样。
“小姐,我看咱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小环蹙起眉头,眼看着这条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她们也被挤得七零八乱。
“白大人,贺员外虽然已经死了,可是贺夫人还在,或许她那里会有线索。”
柴倾城沉了沉
声,转过头去,对着白展飞开口道。
白展飞则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了她一眼,跟在她身后一齐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贺府在京城中较为偏僻的街道上,周围十分幽静。贺府则是整条街上最大的一座宅子。
此刻这座宅子从里到外蒙上了一层白色,门外有些冷清,原本威武雄立的两座大石狮子脖子上殷红的红绸布也换成了两朵白得刺目的白花。透过半敞开的大门隐约能看到里面稀稀拉拉的下人来回走动着。
隐约有凄厉的哭声和男人们的叹息声传出来。
柴倾城和白展飞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缓缓走了进去。
“你们是谁?”
一个横眉竖目,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我不好惹”四个字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刚踏进门的柴倾城和白展飞。
两人皆是一愣。这才注意到原本三五成群聚集在院子里的人们似乎全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柴倾城注意到他们并未着丧服,也就说他们并不是已故的贺员外的亲朋好友。
“我们是来吊唁贺员外的。”
柴倾城的语气有些冷淡,抬眼瞧了一眼对面那人,说道。
那人刚才仿佛有些期待的目光顿时一下子便暗了下去,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便走开了。
柴倾城蹙眉,与白展飞一齐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院子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皆对着他们两人指指点点,目光古怪。
前面是灵堂,贺员外的牌位摆在正中间,一个小小的铜制香炉被放在了牌位面前,上面稀稀拉拉插着几支香。
棺材旁却空空如也,没有见到披麻戴孝之人。
贺夫人呢?
柴倾城蹙眉。
然后便是一道尖锐的瓷器被摔倒地上的声音。
一个女人扯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衣裳,硬生生拽到了前面来。
上手扯着的那个女子看起来五大三粗,眉宇间带着浓浓的郁气,一双留着尖长指甲的手指死死地揪住后者的衣袍,里面的内袍几乎要露出来,可那被揪住衣袍的后者却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眼神空洞地任凭那人揪着自己,不堪入目的字眼尽数灌进了她的耳朵里。
“还钱!你相公可是借了我们家相相公两千两银子说是来周旋,现在人死了,就像赖账了吗?!”
“看你这副晦气的样子,活该你死了相公!”
柴倾城眯了眯眼睛,那被拽着衣领,如小鸡般被拎起来的女子一身孝服,正是那贺夫人,此刻的贺夫人脸上不施粉黛,眼睛红肿,其下是深深的泪沟,脸上是若有若无的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将那人不像话的话语听进去,只是眼泪好像永远都流不干一样,一滴又一滴地流了下来。
“我看你也还不上那些钱了,反正现在房契地契都没有了,倒不如把你那宝贝儿子抵出去,好歹能换上几个银子!”
那妇人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有些凶狠地扯着贺夫人的衣领,对着她说道。
提起自己的儿子,贺夫人忽然眼神一边,仿佛忽然活了过来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面前那胖魁梧妇人给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