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寂尧没有通报皇帝,率领驻扎京都的十五万兵马前往战线。
马上,他一袭泛着杀气的装扮,黑色的斗篷,目光染着凶戾,回眸看向林则因与寂寒:“我把她交给你们了,这辈子除了她还没求过谁,这次我求你们,替我照顾好她。”
男人的声音很沉重。
两人齐齐点头,林则因笑着说:“你一路顺风,安安全全的回来,你若有事,嫂子醒了会杀了我们俩的。”
寂尧看了眼尧王府的方向,旋即转身,骑着马,率兵浩浩荡荡的出了燕京城。
赫澜,等我。
*
边境的战况轰轰烈烈,伤亡不断,战火连天!
岳父与佳婿齐上阵,只为了给他们的女儿和妻子报仇,这是带着仇恨的一杖。
打的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边境捷报频传,皇帝欣慰大赏!
*
那边的战况持续,燕京城里却下起了雪。
三月匆匆而过,冬季悄然无声的来临。
轻盈的雪花飘飘荡荡的落地,一片又一片堆积在一起,形成了厚厚的白雪地毯,银装素裹,装点的整座燕京城肃穆洁白。
“咣当——”凉止端着的一人热水摔到了地上。
扶珠正在收拾地毯,回头瞪她:“小些动作。”
凉止错愕的看着坐在榻上看她们的女人。
“……小姐醒了。”
赫澜脸色有点白,没有多少血色,眸光淡淡,头疼欲裂,清浅的眉微皱起来。
扶珠猛抬头,惊愕道:“王妃您醒了!”
刚醒来的人儿按了按眉心,“王爷呢?”
她沙哑着声音询问,身子有点虚弱。
扶珠急忙回答,可又隐瞒了一部分,“王爷他……他去边关了。”
赫澜没有想太多,只觉得有点没力气,她余光一瞥敞开的一点门缝儿,眼睛愕然瞠大:“下雪了?”
“小姐……您昏迷了三个多月,早就到冬天了。”凉止说着眼睛就红了。
“三个多月?”
赫澜拧眉,忽然,脑海中想起那天夜里她替寂尧挡了一掌,之后就没印象了。
难不成她从那时候一直昏迷到现在?
那寂尧得着急成什么样?
她突然在枕下摸索着什么,突然就摸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拿过玲珑镜来,她要找寂尧。
然而,当玲珑镜刚到她手里,镜面上突然掠过一行行字。
——乖宝,你醒了吗?
——乖宝,已经一月多了,你还没有醒来吗?
——我好想你,可又不敢回去,怕听到的还是你没醒的消息。
——走之前我答应过你的,只要你醒来我就给你买糖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希望等我回去时,能看到你再对我招手。
——乖宝,你醒醒吧,寂尧还在等你。
不知怎的,赫澜的眼睛有点发涨,眼底有东西涌出眼眶,湿了她的脸。
*
她醒来这事儿赫澜没有惊动任何人。
听凉止说再有几天爹爹和寂尧就都回来了。
原来,他们是给自己报仇去了,强硬的厮杀南国。
以南国割了五座池城为结束,他们凯旋而归。
此时,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这天,赫澜早早地醒来,画了个清淡的妆容,一件鲜艳的红色袄子,披着雪白色夹着绒毛的斗篷。
“小姐今日怎么想起穿红色来了?”凉止笑着问。
赫澜淡然出声:“我想让他第一眼就能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