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看了他一会,没看出什么,便说累了,转身随妖侍去歇息。
龙泽望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陛下!”一位妖侍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嗯?”龙泽转身,朝妖侍挑了挑眉。
妖侍忙道:“陛下,凰姑回来了,正在药房炼药。”
龙泽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妖侍退下,龙泽抬脚往药房去。
大步走到药房门口,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那伸出敲门的手,突然又停下了。
现在敲开门,他要对阿凰说什么?
告诉她凤歌来了妖域?
感谢她默默的付出?
在门前站了一会,终是没能敲响那门,转身离开。
阿凰在里边炼药,外头的动静也瞒不了她。
泽哥哥的脚步声,她太熟悉了。
泽哥哥来了,却没有叫她,站了一会又走了。
她苦笑,有些自嘲。
看来凤歌如约而至了。
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始终不断的往炉里投药。
来妖域的第一天,凤歌没有见到阿凰。
她也没有主动找她,只是静静的待在房里等。
龙泽来了两趟,叫她吃午饭,她说不饿,没见他便打发了。
晚饭时龙泽又来,她同样说不饿,没有露面就打发了他。
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就算这桩事龙泽真的不知情,她也一样怨他。
在帝墟时,阿凰便存了这种心思。
为的是什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虽然有些迁怒的意味,可她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看着满桌的菜肴,龙泽没动筷子,只独自沉默的喝酒,一杯接一杯。
轻软又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他没有抬头,依然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她来了,你也不高兴?”阿凰走到龙泽的身边坐下,侧目看着一脸闷色的龙泽。
龙泽笑笑,仰首饮尽一杯酒,“来了又如何?她定是怨我了,连见都不肯见我。”
“不过才第一天,你又可必气馁,时日还长着呢。”阿凰也笑了笑,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尖还萦绕着淡淡的药香。
她拿过摆在龙泽面前的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酒,学着龙泽的模样,仰首饮尽。
她平日并不常喝酒,也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一时呛的面红耳赤。
原来酒这么难喝,她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心里说这酒难喝,手却不受控制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龙泽见她这样,不由皱眉,“不能喝就别喝。”
阿凰笑了笑,看也不看他,举了杯便一饮而尽。
“谁说我不能喝?你自己不也喝闷酒,怎么?只许你喝,不许我喝?”
龙泽一时无语。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阿凰为何喝闷酒。
可他也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感情的事,不是人为可以控制。
喜欢一个人,作不得假。
不喜欢一个人,也同样作不得假。
阿凰对他的好,他铭记于心,只能尽力去回报她,却无法将心交付于她。
“阿凰,我——”
不待龙泽说完,阿凰便抢了话头道:“你不必说,我心里明白。”顿了顿,她刻意转了话题道:“凤歌既然已经来了,便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这是你的机会,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