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沧澜皱眉,垂下眼眸。
她抓住他的手,食指与中指扣住他的腕脉。
夜沧澜也不挣扎,任她把脉。
凤歌皱着的眉头渐渐松缓,“毒已解。”
夜沧澜点头,“嗯,已解。”
凤歌撤回手,凝着夜沧澜的脸问:“为何你的脸色如此苍白?”
夜沧澜淡笑:“这毒刚解,我法力尚未全复,正在恢复中,无碍的。”
“真的?没有骗我?”凤歌的心依然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从那脉象上来看,又看不出什么。
夜沧澜失笑,伸手握住她微微泛凉的手,温声道:“我骗你做什么?别瞎想。”
凤歌点头,“好吧,暂且信你。”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些许。
夜沧澜正想问她这几日过得如何,突然感觉到外头起了大风,眉头立时便皱了起来。
他起身,依依不舍的望着凤歌,温声道:“阴司的属下来催我回去了,我先回去,寻空再来看你。”说完他也不待凤歌应声,匆忙松开她的手,转身走进一团黑雾中,瞬间消失在房里。
她赤足跳下床,想拉住他再说两句话,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外头似乎有什么异状,她又匆忙开门出去,瞧见天空中有乌云正在散去,地上是新吹落的黄叶,空气中还有沙尘的味道。
什么情况?真是阴司的人来寻他?
回到屋里,先前阴冷的气息已然散尽,恢复至从前的温度。
凤歌有些纳闷,先前她与夜沧澜时常在一起,他就算不刻意收敛气息,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也从未像刚刚那么浓郁过。
是因为他剧毒刚解,法力尚未复元而导致的阴气外泄无法抑制吗?
不,似乎不是这样。
在帝墟时,他看起来比现在要虚弱的多时,也未曾有过今夜这般浓郁的阴寒之气。
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
干脆披衣起身,洗漱后离开房间,奔入夜色之中。
从家里出来,她一路往东,奔至国师府外。
本想直接翻墙进去,却见国师府外施了双重禁制,她若用诛邪剑强行破除禁制,恐怕会引发其他阵法的反应,便干脆作罢,老老实实的扣门求见。
开门的是个五旬老人,先在门洞里看了外头一眼,见是个面生的青衣少年,全身上下都很素净,不是富家公子的打把。
于是他将门开了条细缝,没好气的问:“谁呀?大半夜的叫什么门?”
凤歌道:“我找国师有要事商议,速速开门。”
老人见其说话气势十足,立时敛了面上的势力,低声问:“不知公子贵姓?”
凤歌道:“我姓风。”
老人瞬间想到前几日的事。乾坤茶楼的老板那天急匆匆找来国师府,说风法师有要事求见国师。
国师又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怎能谁都见呢。
但他做为守门的,并没有资格随便赶人走,需得往上头通报过去,见不见是国师的事。
他以为国师定不会见这厮,不管是乾坤茶楼的老板,还是什么风法师,在他眼里,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不值得国师这样的大人物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