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脆弱不堪。对着越冲越近的敌骑,却是岿然不动。
在他们身后,是三叠箭阵。每一叠都是一都。手中都持着的是步下用战弓,弓力都是一石半起。比起杂胡骑士所持弓力最多六七斗的角弓,强上一倍。就是神武常胜军中,也只有韩世忠的中军,马上步下皆能,以骑军而能使步弓!
宋军当中不少骑军,往往只称得上骑马步人,所以骑军而使步弓,也是大宋阵中常见之事。但是神武常胜军中军当中,甚而有不少骑士,马上都能张开步弓,这就是真正难得的骁锐之士了。整个神武常胜军的中军,都比照着西军选锋待遇,不少人甚而吃着小使臣的饷!
转眼百步距离,就变成了七十步。而这个以一指挥人马列出的方阵,仍然不动。铁制兜鍪之下,一个个将士面对如群狼涌来的大队胡骑,神色安闲如常。
而在烟尘蹄声中迫到七十步距离的杂胡骑士,没有等来预想中的箭雨。离着那面铁墙也似的方阵越来越近。那些红缨飘动的兜鍪之下,南朝甲士一双双冷漠的眼神,只让冲在前面的胡骑个个唇敝舌焦,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杂胡头目再也按捺不住,大声而呼,率先一拨马头,就横着切过。手一翻已然扣箭认弦,疾驰之中侧身开弓如满月,身子稳稳的一动不动。瞬间就尽显这些马背上长大的胡虏驰射本事。
随着他一声号令,上百杂胡骑士纷纷拨马横切。开弓认弦。虽然距离还远了一些,不过赶紧洒出一轮箭雨也罢。这些南蛮子一动不动,稳得跟山一样,怕是不好惹的样子。
在那杂胡头目发令率队横切之际,都如虎呸的一声吐掉草棍,双眼骤然睁开,锋利如电,大声呐喊下令:“给俺射!”
第一叠箭阵,顿时就张开弓力强劲的步下战弓,稍稍抬高一点,就听见弓弦一阵疾若蜂鸣的颤动,一波箭雨,就向着正拼命转向的杂胡骑士洒落。
一波箭雨射罢,第一叠箭阵顿时低头扣弦,第二叠箭阵又翻起一排强弓,稍稍一顿,又是一阵蜂鸣一般的弓弦颤动之声,再洒出一轮箭雨!
在那些杂胡鞑子七十步外变向横切,同时张开角弓之际。这一点时间,原来静如山岳的神武常胜军甲士,已然射出了两轮箭雨。
那名扣箭认弦,已经准备撒手放弦的杂胡头目,就看见头顶一片光芒闪耀。却是阳光照在锋锐的三棱破甲锥箭头上的反光。更听见空中无数道小而细密且尖锐的空气呼啸之声,却是高速飞来的箭矢尾羽在空气中高速滑过发出的响动!
那杂胡头目张开口就欲恐怖的大呼,一支羽箭已经从空中落下,准准插入口中,三棱箭簇带着血花从他脑后就一下凸出!
羽箭呼啸着落下,烟尘之中,一片人喊马嘶之声。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正在变向的杂胡骑士被射落马下。
原本还算严整的队列,顿时给这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射得大乱。
这些杂胡鞑子实在是没经历过对阵汉家精锐军马的战阵经验。阵列不战这四个字,却不知道是多少代胡虏,用无数性命和黑血才总结出来的沉痛之言!
纷乱之中,更多杂胡骑士从烟尘中涌出,速度虽然稍缓,但是向前之意却更坚决了。毕竟这些杂胡,虽然装备不强,战阵经验更是匮乏,最多的本事就是部族之间互相杀来杀去。但是在环境恶劣,生死俱都短促突然的草原长大,凶蛮之性却是与生俱来。要是步战,这些杂胡自家都没什么底气,稍有伤亡说不定就跳开了,但是这却是在马背上!所有杂胡,一时间还有指望,等战马冲近,就不相信这些南蛮子阵列不乱!
一个个从烟尘中冲出的杂胡也不分什么队列了,尽力的蜷伏身子,将马速催到最高,也不管马蹄下是不是踏着了中箭落马的同胞。甚而连角弓都只是握在手中,并没有张开洒出箭雨的打算。
等凑到二三十步,都看得清你们这些南蛮子的面孔了,再一箭射向面门。看你们身上铁龟壳,派得上什么用场也不?
仗着一路势若破竹而来的虚骄之气,仗着人马远远多过当面南朝甲士。这胡骑冲势,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突然之间,弓弦那如蜂鸣一般剧烈颤动之声,十倍于前!
无数杂胡鞑子在马上情不自禁的举头而看。就见宋军方阵依托的山地上方,一队铁墙正缓缓步下,数百兜鍪红缨猎猎舞动。而组成这道铁墙的南朝甲士,也张开了他们手中的强弓硬弩,抬高角度,才发出了一轮箭雨!
韩世忠已然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