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城此刻正着一身黑袍坐在一条乌篷船上,船的帘子是灰蒙蒙的,船下的河水如墨一般,在这片以黑渲染的布景中,他的红发和红瞳分外妖娆诡异。
撑船的是一位无头的老人家,仔细瞧去,这不是当年渡帝凤歌和百里星辰入鬼门的船夫吗?
再看那船头的人头灯,今日连高歌都不敢了。
花景城正持着笔看一卷竹简,他盯着一面看了许久,然后轻轻合上。
他在白纸上写下三个名字,严慈,严思,严恩。
花景城的手指动了动,半个墨圈刚笼住严慈的名字,一头长相凶恶的妖兽露了头。
“大人,须弥海那边传来了音姑娘的消息。”
“说。”
花景城停了笔,但目光还是锁定在了严慈的名字上。
“音姑娘被救下来了,但前几日与鲛人族的四公主严思和五公主严恩发生了冲突,又受了些伤。”妖兽扒在船边低着头说道。
花景城微微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妖兽一五一十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它越说感觉周身的寒气越重,最后是忍着要逃离的冲动讲完的。
花景城手中的笔动了动,将严思和严恩的名字圈了进去。
“主人,不可!”花景城的识海里传来了黑龙的声音,它的虚影越来越弱,此刻只得暂时待在花景城的识海里。
“主人,她们两个的血脉力量都不如严慈,若想取公主心,最好用严慈来献祭!”
“我意已决。”花景城的手一挥,将笔和竹简丢给了那妖兽。
“去准备吧,一切行动配合七七她们。”花景城站在船头负手而立。
船慢悠悠地驶去,此处安静了下来,连冥河里的水鬼们都窝在河里不敢出声。
约莫半个时辰,花景城上了岸,船夫连钱都未敛,只道一声:“尊者大人慢走。”便划船匆匆离去了。
……
帝凤歌和音七七此时正听严慈说着心事。
“我这桩婚事本是我四妹妹的。”严慈说道。
“她不想嫁,所以让你顶了这新娘子的位置?”帝凤歌问道,她心道,这新郎不会又老又丑吧?
“不是的,我四妹与朔风本是青梅竹马,但是……”严慈叹了口气先描述了另一件事。
“鲛人族会在每一代皇室公主里面选出一个圣女,圣女的位置是受所有族人敬仰的,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帝凤歌和音七七也不催她,等她想好了慢慢说。
严慈顿了顿说道:“本来这届的圣女会是我,但严思去求了我父王,她的血脉天赋也通过了测试,我父王便恩准了让她去做这个圣女!”
严慈的眸中滑过一抹恨,音七七眨了眨眼问道:“就这么简单?圣女这么重要的位置是可以随便换人的啊?”
严慈咬了咬唇又说道:“是严思和严恩合起来陷害我!圣女必须是身心干净的处子之身,她们陷害了我和朔风。”
帝凤歌撇了撇嘴,常见的把戏,不过这严思为了圣女的位置连心爱的人都能舍弃,也算是个狠角色了。
严慈的情绪明显激动了一些,她又说道:“我还是处子之身!但严思和严恩的母族联合长老们说我已不洁,让我与朔风成亲,让严思去做这个圣女!”
“严思总是一副委屈的样子与朔风纠缠不清,所以现在朔风也恼了我……我……”
严慈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珍珠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掉落,帝凤歌和音七七看得目瞪口呆,人族将这珍珠视为珍宝,但人家鲛人族随便哭一哭就出来一大堆宝贝……
帝凤歌闭了闭眼,掩去了眸子里那副好想去捡人家眼泪的冲动,她与音七七对视一眼,然后问道:“你希望我们帮你什么?”
严慈眼眶里的泪欲落未落,她抬起头看着二人说道:“我没有母族,我娘亲是从幻天大陆上晋升上来的,她已经去世了,如果嫁给朔风可以幸福我也就认了,但是……”
严慈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现在只想做回圣女!凤儿,你也说了,狼王会听你的话,我们……是朋友对吗?你会帮我吧?”
帝凤歌勾了勾唇道:“那你先告诉我,这圣女是怎么回事?若是关系到鲛人族的命脉,我帮你帮出了问题怎么办?”
“怎么会?我是鲛人族的一员,若鲛人族出了什么问题,我又岂能独活?”严慈的眼神有些闪躲。
“那可不一定,有很多被家族欺辱之后恨不得毁了全族的疯婆娘!”音七七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严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继续压抑着情绪说道:“凤儿,七七,你们不相信我吗?”
帝凤歌和音七七很给面子的没有摇头,但笑不语。
严慈还要再说些什么,帝凤歌打断了她:“你说实话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帮你,毕竟……事关重大。”
帝凤歌说完便在此处布下了一个结界,明显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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