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明白自己应该是劫后余生了,差点没哭出来,“奴、奴才该死,奴才……”
东锦霖不理会情绪激动的顺公公,直接回了领头人一眼,“你看,你们自己不也是一样要随时担心有人冲进来吗?这事就这么定了,立刻下去备车,去驿馆。”
一锤定音,说完最后一个字,东锦霖就直接大步走出了这个一片狼藉的房间。
顺公公连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进跟上东锦霖。
朔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没办法,只能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整队重出发,集体从悦来客栈搬出去,转到了晋阳城的驿馆住下。
在驿馆宽敞的房间住下,朔风不由对自家主子由衷地佩服。
这样一来,起码住宿的时候要比在客栈留宿安全多了,能省下不少心力。
朔风突然耳朵一动,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一个翻身就藏匿了起来。
“殿下,是奴才。”顺公公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东锦霖脱下外衫,“进。”
顺公公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表情殷切,“殿下受惊了,奴才刚才去找驿馆的人要了些热水来供殿下洗漱,时辰有些晚了,没有足够的热水让殿下沐浴,实在是委屈殿下了。”
东锦霖瞥了一眼顺公公手上的铜盆,嘴角微微往上挑了挑,放缓了语气,“难为你这么心细,过来伺候本王洗漱吧。”
顺公公心下一喜,立刻放下水盆小跑了过来,“奴才先帮殿下宽衣。”
东锦霖张开双臂,允了他的提议。
顺公公赶紧上手解衣带,衣服一层一层的脱下,每脱下一件,顺公公都在暗中有手在脱下来的衣衫里寻摸。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
心下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眼看着再脱一件就是里衣了,里衣可以穿着就寝,根本没必要脱。
顺公公脱衣服的时候就多了一些小动作,有意无意地在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搜寻。
“好了。”最后一件衣服脱下,东锦霖放下了手臂。
顺公公心里着急,但又不能有所表现,只能抱着衣服后退一步,把衣服一一挂好,拧了热帕子给东锦霖擦脸擦手。
“母妃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不能和本王好好说说?”东锦霖突然挑起话题,把顺公公给惊了一下。
顺公公赶紧抓紧了手上的帕子,一边擦拭一边回话,“娴妃娘娘是突然病倒的,一点征兆也没有,前一天还看着好好的,第二天突然就起不来了,找了太医来瞧,说是恶疾,束手无策,只能拖日子……”
突发恶疾?
青年狭长的凤眸微微敛了一敛,目光幽深。
娴妃这个人,看起来与世无争,像开在后宫之中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但切开来,里面却是黑透了。
突然病倒,如果不是骗人的话,那十有八九是遭了别人的陷害。
东锦霖倒并不同情娴妃,只是不能明确那个陷害娴妃的人,目的到底是在娴妃,还是在别的地方。